火髓山爆裂时溅出的岩浆烧得凹陷,像被岁月啃缺的月。他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无极门那口‘无尘界’若不出手,我们连赔的机会都没有。”
三长老焚璃腰间新换的鎏金火铃轻晃,铃音不再似婴啼,而像被冻住的雨。她抬眼,眸色映着灯焰,却冷得像雪线以上的反光:“赔出去的东西可以再造,缺月魍却只剩最后一角。下一次——”她指尖在案沿轻轻一划,划出一弯指甲盖大小的缺月,“——它再蜕皮,角成满月,便不是我们能拔的了。”
灯火猛地一跳,灯芯炸出一粒极细的红星,落在墨玉上,久久不熄。
焚霄用指腹捻起那粒火星,在指背按灭,像按灭自己最后一丝侥幸:“玄尘子说得客气,‘三息未至’,其实是给我们留脸。下一次——”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只能让灯焰听见,“——便是缺月魍猎我们了。”
正堂陷入短暂的死寂,只剩锁火铃在四角无风自震,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替谁数更。
“还有一群散修。”焚渊忽然开口,重瞳内火苗微微拔高,“招募来的七队,如今死伤三成,还剩九十来个半混沌。玄尘子走了,他们倒可留。”
“留在雪线?”焚阙枯瘦指尖在赤火纱上轻轻一抠,纱下新生皮肉顿时渗出血丝,他却似无所觉,“缺月魍遁走,赤阳草最密处只剩七群野兽,外加一头可能进阶的裂霜狡。这点功劳,打发叫花子?”
“叫花子也得打发。”焚璃声音轻得像雪粉落下,“宗门库房被逆火焚了三成,丹炉塌了两座,正缺人挖矿、采草、补阵。半混沌的命不值钱,可他们的丹海还值几颗焚天丹。”
焚霄沉默片刻,指尖在案面缺月纹上缓缓摩挲,似在丈量那道永远填不满的缝隙。良久,他抬眼,眸色被灯火映得一半赤红、一半幽暗:“传令——”
“散修七队,重编为‘外火寮’,驻雪线之上,一月内清剿剩余野兽,所得兽核、草籽、火脉石,按宗门旧例九一抽成。愿留者,赐焚天丹一枚;欲走者——”他声音微顿,火痕轻轻一挑,像刀尖点唇,“——按宗律,走漏风声者,杀。”
三位长老同时垂首,锁火铃“哗啦”一声,似替那些散修提前系上镣铐。
话题似已结束,却又像少了最后一环。焚渊重瞳内火苗忽然一凝,似想起什么:“今日阵崩前,缺月魍曾忽然转向,直冲谷口。那时——”他指尖在虚空一点,火灵凝成一道极淡的月虹,虹尽头落在雪线边缘,“——那里有个人。”
焚阙枯瘦指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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