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道月白虹光,追向焚霄。
谷口,只剩两人。
顾无咎抬步,剑未出鞘,星辉已从裂痕内渗出,像一条会呼吸的银缝。
他声音低而冷,带着剑锋磨骨的脆响:“陆仁,落鸢岛一别,可是许久不见了。”
“我无极门的丹,你用得可还安稳?”
夜风卷着赤阳草灰,在两人之间旋出一道细小的红龙卷,像替他们提前点燃的引线。
顾无咎无咎剑仍未出鞘,剑鞘裂痕内星辉却先一步渗出,在草梢上结出一层薄霜。
他声音低而冷,像冰下暗流,一字一句磨着骨缝:“陆仁,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在脑子里杀你一次。”
“九名师兄弟,连具全尸都没留下,十颗无极先天丹,一颗不剩。”
“钢鬃兽幼崽是你抱走的吧?”
陆仁没动,指尖在铜环内侧轻轻一刮,月轮“叮”地一声,幽蓝月光像被风吹皱的水,一闪即没。
他声音哑得像兽矶毒火烤过的沙:“人是我杀的,丹是我拿的,崽……我卖了。”
“卖给了谁?”
“忘了。”
“好,很好。”
顾无咎点头,唇角却扯出一丝笑,笑得比夜还薄,“那现在,把丹交出来,跟我回无极门——我保你留个全尸。”
陆仁抬眼,瞳孔里两轮小月静悬,像两口被海水磨钝的井:“交丹,也交命?”
“交命。”顾无咎指尖在剑鞘裂痕上一刮,“叮”,一粒镇星石碎屑飞起,落在两人之间,像提前钉下的墓碑,“或者,我亲手取。”
幽蓝月光忽地一暗,铜环内侧血鸦第三十六只眼无声亮起,像一粒被重新点燃的炭星。
陆仁左袖滑落,掌心已扣一枚三寸银针,针体通体温润,针尖却凝一点幽绿——兽矶残毒。
右手指缝间,更夹着一块乌沉铁块,四四方方,不过婴儿拳头大,表面却坑坑洼洼,像被无数野兽牙齿啃过。
他仍不语,脚尖却往后错半寸,鞋底在草梢上压出两弯极细的月缺——那是“潮生篇”第一式:月影退潮。
顾无咎一眼看穿,声音更低:“半混沌境,灵枢未稳,也敢跟我拔刀?”
“不是刀。”陆仁终于开口,声音像潮水退尽后的沙,“是针。”
话音未落,银针已出手——
“嗤!”
幽绿一点,破开夜风,直取顾无咎眉心。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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