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阙下,幽蓝水珠高悬,银蓝涡流被“裂舌”撕得七零八落,像一面碎镜,映得五人眉眼皆带裂痕。
沈一苇以指背轻叩残晶,声音脆而冷:“域膜已破,塔灯却未多一盏——赤霄营的人还在外城兜圈。我们赶在他们前面,也得防后面尾巴。”
林珑忽然上前半步,红绳在剑匣上勒出一声细响,像暗里拨了根弦。
“沈师兄,”她声音不高,却恰好盖过涡流呜咽,“漱玉府外廓呈‘倒月’形,南北双廊皆通白塔。若五人挤做一处,遇上埋伏,被一锅端了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她指尖在虚空一划,灵气化出淡银纹路,恰是半弧月形,月心一座细小塔影,“我意:兵分两路。你我各带一路,最后在塔心会合。谁先到,谁先取珠;谁迟了,也留一条生路。”许鲤“哈”地低笑,钩背敲敲盾面:“林师妹说得好听,是怕被人一锅端,还是怕我们分你功劳?”
林珑不恼,偏头看他,眸光被镜光镀上一层冷釉:“许二哥若觉得自己命硬,大可独行。我只是不想把后背交给运气。”
话音柔,却带倒刺,刺得许鲤喉头一哽,竟接不下话。
沈一苇目光在银弧上停了一瞬,抬眼掠向陆仁——后者正静立裂舌旁,旧青衫被域风掀起,像一面不肯倒的残旗,脸上却无波无澜。
“陆师弟意下如何?”沈一苇问得随意,却将决定权抛了出去。
陆仁抬眼,眸色被碎镜映得斑驳,像一片暗潮涌动的海。
他心底门清:此刻的林珑到处透露着怪异,而且陆仁内心已经察觉此人似乎和杜笙一样与无极门的顾无咎有些瓜葛,林珑急着分组,八成是给“无极门”腾出手脚;若与她同行,等于把脖子递到顾无咎刀口,说不定顾无咎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可若拒绝,反倒坐实自己心虚,况且——他更想亲眼看看,这女人到底准备在哪一步收网,必要时,若只有两人,陆仁到可先下手为强。
想到这里,于是只淡淡开口,声音闷在面具后,像石子滚过铜镜:“可以。我走北廊。”
一句“可以”,既没指名道姓,却把主动权推回林珑面前——让她自己把钩子咽下去。
林珑果然顺势接钩,眼尾弯出一点极浅的弧,像薄刃抹水:“北廊潮气重,我修剑需借潮音,正可与陆道友结伴。沈师兄带许氏兄弟走南廊,南廊开阔,适合盾钩掩护。”
话说得滴水不漏,既顾全大局,又暗含体贴,连许鲸都挑不出刺,只能“嘿”了一声,把盾往肩上一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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