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指尖一点,匣盖再开,无极先天丹自行浮起,飘向屏风后黑暗。与此同时,两册旧书从暗道飞出,一册灰黑,封面无字,却像活物呼吸般微微鼓胀;一册暗褐,边角焦卷,页缝里夹点点霜灰,像被凡火反复灼烧。
陆仁接过,指尖一触,便知道灰黑册子里是混沌境被撕下的某页核心,暗褐册子则记载着以凡火、凡炉、凡薪,炼出灵丹的每一步——正是他要的“普通人可用的炼丹秘籍”。
铜铃第三次摇,狼牙碎裂,化作齑粉。价脉黑水倒卷,将所有未成交的筹码吐出,却已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像被岁月啃噬的骨。人群开始退潮,面具后的目光仍黏在陆仁身上,却无人敢动——暗栅的规矩:成交一成,货主受栅主庇护至日出。
陆仁把两册书揣进怀里,抱起重又安静的老五,转身走向溶洞另一侧的小门。门后是一条向上的石阶,阶面被无数鞋底磨得凹陷,像一条被时间舔出的舌。他每踏一步,背后灯火便熄一盏,血光一层层剥落在脚边。
最后一盏灯灭时,他听见极远的地方,传来无极门晨钟的残响——像为一颗叛逃的“小太阳”送葬。
而此时交易台上的白犀面具老者却满意的点了点头,低语道:“此人不错,可邀请过来。”
一旁的灰衫人则迟疑了一下,说道:“此人能拿出钢鬃兽幼崽和无极先天丹,确实是合适的人选,但是我担心的是……这两件东西如果不是大宗门之人,恐怕拿不出来吧。”
白犀面具老者微微摆手,说道:“放心,大宗门之人是看不上我们这个小地方的。”
“说的也是……”灰衫人跟着点头,不再多言。
石阶尽头是扇锈迹斑斑的铸铁小门。陆仁推开门,夜风裹着护城河的腥气扑过来——原来暗栅的出口藏在老酒坊废弃的码头下,破舢板和烂木桩交错着,像一排黑黢黢的尖牙。他扯下蒙眼的布,天边已泛起蟹壳青,远处夷都的城墙被晓雾削得薄薄的,仿佛一捏就碎。
怀里,老五蜷成个灰金团子,呼吸匀匀的;两册秘本贴在胸口,能听见“混沌残卷”微微鼓胀,像另一颗心脏在跳。陆仁深吸口潮冷的空气,系紧鹿皮囊,沿河岸快步回城西柳条巷。
巷口还是那半扇破门,晨风里“吱呀”晃荡。可门槛上蹲着个陌生人:青灰短袍,斗笠压得低低的,脚边一盏防风灯,灯罩上画着只独眼水鸟,鸟喙叼着滴朱砂,像血又像泪。
听见脚步声,那人抬头,斗笠下是张被湖水泡得发白的脸,左耳缺了半块,却挂着片银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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