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李国栋像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低下头。
“掉头,回局里。”贾副局长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夜色中,这支刚刚完成了“成功巡河”的折返的队伍,再一次掉头,又一次沉默而迅速地撤离了“清流绿廊”。
留下的,只有两瓶在景观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的浑浊河水,无声地诉说着被灯光刻意忽略的黑暗。
产业园办公大楼顶层,贾副局长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灯火和远处黑暗中蜿蜒的浐河轮廓。
办公室内灯火通明,红木办公桌光可鉴人,墙上一排排奖状和锦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空气中弥漫着茶叶的清香,试图驱散主人身上带回来的若有若无的河水腥气。
张母局促地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一角,像一片被风吹进来的枯叶,与这间彰显权力与地位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她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但她碰都没碰。
粗糙的双手紧紧攥着膝盖上那个褪色的布包,她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磨破了边的旧布鞋鞋尖上,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
贾副局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身体微微后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洁的红木桌面,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笃、笃”声。他脸上没有在河边时的威严,也没有刻意摆出的温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平静,一种审视猎物般的平静。
“大姐,”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异常清晰,“您儿子的情况,想必您也清楚一些了。”
张母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依旧低着头,没吭声。
“周明死了。”贾副局长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讲述潺河的流水声,“死得很惨。就在张诚强行闯入的那个房间里,倒在血泊里。凶器上有张诚的新鲜指纹。周明临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张诚,内容……充满威胁。”他每说一句,语速都放得很慢,确保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砸在对面老妇人的心上。
“现场还发现了一个染血的袋子,张诚拼死护着的袋子。”贾副局长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张母低垂的头,“里面是空的。”
张母猛地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强烈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空的?诚子拼了命拿到的……是空的?
“这意味着什么,大姐,您明白吗?”贾副局长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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