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地翻滚、旋转起来,短短数息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深邃、令人望之生畏的黑暗漩涡!漩涡中心,隐隐有赤红色的光芒闪烁明灭,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怒火与天威!
“天……天怒!这是天怒啊!”一名年老体弱的文官瘫软在地,指着天空的异象,嘶声喊道,声音充满了恐惧。
“冬日惊雷,云涡赤光……这是大凶之兆!大凶之兆啊!”钦天监的官员面如土色,喃喃自语。
坛上,一直闭目跪坐的李世民,在雷声炸响的瞬间,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仰头望向那翻滚的赤色云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晃。
他问天。
天,回应了。
而且是以如此暴烈、如此不容置疑的方式!
这绝非祥瑞,更非默许!这是最严厉的警告,最清晰的裁决!上天在告诉他:党仁弘之罪,已触天怒!法不可枉,罪不可恕!
所有心存侥幸的幻想,所有顾念旧情的不忍,在这震撼天地的惊雷与诡谲的赤色云涡面前,被击得粉碎!
李世民缓缓从蒲团上站起身。寒风卷起他祭服的衣摆,猎猎作响。他望着那渐渐平复、却依旧残留着令人心悸痕迹的天空,良久,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那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白雾,旋即消散。
他转过身,面向坛下依旧惊魂未定的文武百官。脸上的苍白与震动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冰冷与帝王的威严。
无需司礼官唱和,他向前一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圜丘:
“天意已明,朕心已决。”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中捞出:
“罪臣党仁弘,贪墨害民,截杀告状,罪证确凿,天怒人怨。依《贞观律》,数罪并罚,当处极刑。”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尤其在方才出言为党仁弘求情的几名旧臣脸上停留一瞬,那目光冰冷如刀:
“着,即日午时三刻,于西市刑场,将党仁弘——斩立决!”
“其子党魁,同斩。”
“其亲信家将、核心胥吏,依律处斩。”
“党仁弘三族之刑……准冠军侯李毅所奏:直系男丁,十六以上流三千里;十六以下及女眷,没入官婢;家产抄没,充公偿民。”
“此案,就此定谳。再有妄议求情者,以同党论处!”
斩钉截铁,再无转圜!
“陛下圣明!”魏征率先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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