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你率本部五千精骑,为大军前驱。职责所在,其一,哨探敌情,凡遇险隘、河流、密林,需提前探查分明,速报中军;其二,扫荡叛军游骑斥候,廓清我军行进道路;
其三,”长孙无忌语气微沉,刻意加重,“若遇叛军主力,尤其是那燕云十八骑,务必持重,立即飞马禀报,不得擅自接战,需待大军抵达,合力剿灭!此令,你可能谨遵?”
这番指令,明晰了先锋的侦察与清道职责,同时格外强调了“不得擅自接战”,界限划得清清楚楚,既是军事上的稳妥之策,亦未尝没有对这位勇悍绝伦的妹夫加以必要约束的深远考量。
李毅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朗声应道:“末将领命!必恪守职责,哨探周全,遇敌则察,察明即报,绝不敢贪功躁进,孤军轻敌!”回答得干脆利落,未有丝毫勉强。
长孙无忌凝视他片刻,微微颔首,语气稍缓:“如此甚好。兵者凶器,持重者胜。”
随后,长孙无忌又依次号令中军、后军及各辅营将领,部署行军序列、粮秣转运、营寨设置等一应细则,条理清晰,指令明确,显是下过苦功研习军务,并非临阵磨枪。
军令既毕,长孙无忌自案上郑重捧起黄绫覆盖的虎符兵印,面向巍峨的长安城方向,肃然长揖,而后交由身旁的录事参军妥善收管。
“擂鼓!出征!”
咚!咚!咚!咚!
雄浑的战鼓声自点将台骤然擂响,如同大地沉睡初醒的脉搏,随即各军鼓角相应,苍凉厚重的号角声连绵起伏,直上云霄。
李毅不再多言,转身下台。亲兵牵来通体如墨、四蹄雪白的“踏雪乌骓”。他翻身上马,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接过亲兵递上的禹王槊。长槊入手,人与马的气势顿时浑然一体,静峙时如山岳沉稳,动意间似雷霆蓄势。
“先锋营!”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隆隆鼓角,“随我前进!”
“遵侯爷令!”
五千精骑闻令而动。这些骑兵多选自北衙禁军精锐及部分原秦王府百战老卒,人马俱是百里挑一。
他们沉默而迅疾地调整队形,在那面漆黑的“李”字先锋旗与彰显爵位的“冠军侯”旌旗引领下,汇成一道汹涌的铁流,率先踏上东北向的宽阔官道。
马蹄声由散乱迅速汇成一片滚雷般的闷响,踏起漫天黄尘,如离弦之箭般奔涌而出。
李毅一马当先,猩红披风在身后拉得笔直,宛如一道血刃划开春风。他目光锐利如鹰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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