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冠军侯府主院内,李毅刚练完一套拳法,正缓缓收势。周身热气蒸腾,在晨雾中凝成淡淡白烟。《十三太保横练神功》运转不息,他每一寸筋骨皮膜都仿佛经过千锤百炼,举手投足间隐有风雷之势。
待热气散尽,李毅回房更衣。今日要进宫谢恩,需着朝服。玄端绛纱,玉带金鱼,七梁进贤冠端正戴好。铜镜中的青年英气勃发,眉宇间已褪去最后一丝青涩,多了几分为人夫、为人臣的沉稳。
卧房内,长孙琼华也已梳洗完毕。春杏正为她绾发,梳的是妇人髻,髻上插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耳坠明珠,颈悬玉锁。
她今日穿的是昨日宫中赏赐的软烟罗裁成的襦裙,淡青色料子上绣着缠枝莲纹,走动时流光潋滟,更衬得肌肤胜雪。
“夫人今日气色甚好。”李毅步入内室,见她正对镜理妆,不由赞道。
长孙琼华从镜中看他,唇角微扬:“夫君谬赞了。”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为他理了理朝服的领口,动作自然娴熟,仿佛已做过千百遍。指尖触到他颈侧皮肤时,微微一顿——那触感坚实如铁,温度却比常人高出些许。
这便是那身非人体魄的征兆了。
“夫君今日进宫,是要与陛下商议清藩司的事么?”她轻声问。
李毅颔首:“兄长昨日提醒,朝中恐有风波。陛下召见,想必是要问策。”
长孙琼华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很快掩去,只温声道:“那夫君早去早回。妾身在立政殿等夫君一起回府。”
“好。”
用过早膳,车驾已备好。两人同乘一车,向着宫城缓缓行去。
辰时二刻,车至承天门外。
按礼制,外臣入宫需在此下马下车,步行入宫。李毅扶长孙琼华下车,两人在宫门前分开——李毅往两仪殿方向去,长孙琼华则由内侍引着,往立政殿去。
临别时,李毅低声道:“若皇后娘娘问起什么,如实答便是,不必拘束。”
这话意有所指。长孙琼华脸上微红,轻轻点头:“妾身明白。”
两仪殿内,李世民早已在御案后批阅奏章。见李毅进来,他放下朱笔,笑道:“冠军侯来了。坐。”
“臣李毅,谢陛下、娘娘赐婚之恩。”李毅躬身行礼,依言在下首锦墩坐下。
“不必多礼。”李世民摆手,“今日召你来,是有几件要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内侍奉上茶后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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