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大朝会。
他穿着符合身份的深衣冠冕,立于宗室与功臣行列之间,位置不前不后,显得颇为低调。
朝会上,刘邦正式议定国号、都城、礼仪等开国大事,气氛热烈而庄严。
李衍全程恭敬聆听,偶尔在涉及礼仪细节时,才根据太常博士的职责,谨慎地补充一两句无关痛痒的技术性意见,其余时间皆缄默不语。
他的这种表现,落在不同人眼中,自有不同解读。
沛县老臣们觉得此人识趣,不再像汉中时那样多事;
一些有心人则暗自揣测,这位曾经搅动风云的前朝公子,是否真的被磨平了棱角;
而高踞御座的刘邦,在宣布定都长安、并大肆封赏群臣时,目光曾若有若无地扫过李衍平静的脸,眼中神色难明。
朝会散后,李衍正准备随众退出大殿,一名内侍却悄然而至,低声道:“长安君,陛下口谕,请君移步偏殿叙话。”
该来的,终究来了。
李衍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恭顺:“臣遵旨。”
偏殿内,刘邦已换下繁重的朝服,穿着一身常服,正背对着门口,看着墙上悬挂的一幅巨大的新绘制的“大汉疆域图”。
听到脚步声,他并未回头。
“臣李衍,叩见陛下。”李衍依礼参拜。
“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刘邦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长安君,对这新朝气象,有何感想啊?”
“陛下顺天应人,涤荡暴楚,定鼎天下,开创不世基业,臣唯有感佩,愿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隆恩。”李衍的回答中规中矩。
刘邦呵呵一笑,走到案几旁坐下,示意李衍也坐:“知遇隆恩……你李衍,确实是个知恩图报的,汉中几年,你辛苦了,没有你稳定后方,筹措军械粮草,朕与项籍之争,胜负犹未可知。”
“此乃臣之本分,更是陛下洪福齐天,将士用命所致,臣不敢居功。”
“功就是功,朕心里有数。”
刘邦摆摆手,话锋却是一转:“不过,如今天下初定,与当年征战之时,又是不同了,当年在汉中,你可以放手施为,不拘一格,如今在长安,身为宗室重臣,便须得更谨言慎行,恪守朝廷法度。”
“有些事,在汉中可为,在长安则不可为,有些人,在汉中可重用,在长安则需……稍加约束,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敲打来了。
李衍立刻离席,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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