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没有立刻说话,他的手指在地图上陇西与汉中的交界处缓缓划过,最终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隘口——散关。
“章邯,困兽也。”
李衍终于开口,声音冰冷:“他既不敢贸然投楚,怕鸟尽弓藏,亦不敢轻犯汉中,惧汉王日后清算,其陈兵边境,无非是虚张声势,待价而沽,或想趁火打劫,捞些好处。”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既然如此,我们便给他一个‘价码’,也让他看清‘火’势。”
“公子的意思是?”李昱试探着问。
“双管齐下。”李衍斩钉截铁:“其一,示之以威。周闯,你即刻率领翊卫营主力,大张旗鼓,前往散关一线巡边。多树旗帜,夜间多增灶火,做出大军云集之假象。将我们新造的那二十架三弓床弩,也一并运至关上,找机会让章邯的哨探‘偶然’瞥见!”
“其二。”李衍看向李昱:“示之以利,亦示之以害。再修书一封给章邯。”
“信中不必提旧事,只言汉王知他处境,若肯按兵不动,保境安民,待他日汉王定鼎,仍不失封侯之位,陇西亦可由其镇守,但若其执意与楚暗通,或敢犯我疆界,”
李衍语气转寒:“则汉王必倾国之兵,先平陇西,再图中原!届时,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这是赤裸裸的威慑!既要吓住他,也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另外。”李衍补充道:“让我们在陇西的人,加紧散播消息,就说项羽因他迟迟不表态,已密令龙且,待平定荥阳后,便接手陇西,清除贰臣。”
王贲在榻上艰难地抬起头,沙哑道:“公子……此计……甚好,章邯……疑心重……必不敢动……”
李衍走到他身边,按了按他的肩膀:“你安心养伤,等你好了,我还要你亲自去镇守散关。”
安排完对章邯的应对,李衍将重心转向了另一条或许能撬动全局的杠杆——彭越。
“李先生,彭越那边,进展如何?”李衍问道。
相较于勇悍但摇摆的英布,活跃在梁地、专事骚扰项羽粮道的彭越,其破坏力在此时显得更为直接和致命。
李昱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回公子,有进展!我们的人通过重金,买通了彭越军中一名掌管粮秣的校尉,据他透露,彭越虽接受项羽封号,但补给时断时续,早已心怀怨望。”
“尤其范增死后,项羽对其更加轻视,最近一批索要的箭矢皮甲,也被项羽以‘荥阳吃紧’为由驳回,彭越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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