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这是在试探他對大秦命运的判断!这既是在寻求答案,也可能是在为他自己寻找后路做准备!
李衍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不能说得太明确,那会引来杀身之祸,也不能说得太含糊,那对李斯没有价值。
他沉默良久,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先生,衍乃嬴姓子孙,自然希望大秦江山永固,然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关东沸反,非一日之寒,朝廷若不能革除弊政,收拢民心,纵使能暂时扑灭陈胜吴广,只怕……亦难阻天下汹汹之势。”
他没有直接说大秦必亡,但“难阻天下汹汹之势”已足以让李昱脸色微变。
“至于丞相……”李衍话锋一转:“丞相学识渊博,当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如今宫墙高耸,奸佞当道,丞相纵有经天纬地之才,若不得其门而入,空有抱负,亦是枉然,有时,退一步,或能……海阔天空。”
他在暗示李斯,如果无法改变胡亥和赵高,或许应该考虑退一步,也就是保全自身,甚至……另作打算!这是极其大胆的暗示!
李昱瞳孔收缩,死死地盯着李衍,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这究竟是真心建议,还是另一种试探。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凝重而各怀心思的脸庞。
许久,李昱才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对李衍深深一揖:“公子之言,小人定当一字不差,回禀丞相,多谢公子指点。”
“先生言重了。”李衍也起身还礼:“还望先生转告丞相,衍虽身陷囹圄,然心向社稷,若丞相有所差遣,衍……力所能及之处,绝不推辞。”
这是他抛出的橄榄枝,表明自己仍有合作的价值。
李昱深深看了李衍一眼,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在王贲的护送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萯阳宫。
送走李昱,王贲返回书房,急切地问道:“公子,李斯他……”
李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缓缓道:“李斯……他怕了,他既怕大秦这艘船沉没,将他拖入深渊,也怕赵高和胡亥卸磨杀驴。他来找我,是病急乱投医,也是在为自己留后路。”
“那我们……”
“我们静观其变。”李衍目光深邃:“李斯这条线,不能断,但也不能完全指望,我们自己的力量,才是根本,告诉郑默,造纸不能停,告诉孙禾,消息打探不能松,告诉田穑,农事要做得更漂亮,另外……”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王贲,从明天起,你以加强护卫为名,从那些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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