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我来找你,拿昨日送来的棉被。过几日再给你重新送一套。”
“将军说笑了,这屋子里什么都是将军给了,连我的命都是将军给的,您要什么还用问我?”
那个叫姜寻的男子咬牙坐直身子,从身后抱出一床用布包裹的东西,一层层打开后,正是宋檀让人做好,用来送给沈修礼军营的棉被样板。
没想到他竟送到了这。
宋檀握紧了拳头,终于想明白他费力和做传闻中不讨好的事是为什么,就是为了养这里的人。
若她没猜错,这里的人都是过去跟过他的士卒,要么战死,家人无人照付,要么和姜寻一般,受伤勉强保住性命。
“昨日,有几个看着穿着挺贵气的人进来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说我偷了他们柜上的什么东西。”
说着他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回忆,紧紧抓着汗打湿了衣领。
“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男人摇着头,“别人都喊他方掌柜。”
宋檀喉咙滚了滚,强压着情绪继续追问:“他,是我柜上的人。”
目的达到,沈修礼,带着宋檀往外走。
等出来后,宋檀才发觉天色晚了不少。
风吹在胳膊上,竟然有一丝丝的寒意。
就算拿出证据堵住府衙那边的话,难保方氏那儿还会有其他后招等着,她自己把名声撕碎……
不,她本来就不存在名声了。
还有什么可怕的。
摊了摊手,宋檀转过身忽而一笑,伸出手:“沈将军,你介意陪我赌一把吗?”
明媚的笑透过窗外的琉璃玻璃倒印在瞳孔,就连递到眼前的指尖都泛着萤光。
他似笑非笑,就这么看着她,喜怒难辨:“介意。”
宋檀指尖微微蜷缩,忽而被一把拉着,坐在了沈修礼的腿上。
沈修礼压住眼底的笑意,上前拉住她的手,两人的距离很近,能闻到彼此身上的特有的味道。
温热的呼吸敛在脸颊,沈修礼半真半假思索:“好在,行军打仗,也是靠一个赌。”
“赌军心,赌天气,赌运气。”
宋檀败下阵来。
沈修礼下场自嘲,简直是地狱笑话。
但仔细想想是这么个道理。
她是人人眼里晦气的寡妇。
沈修礼是毫无人性的阎王。
说起来,他们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不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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