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亲严厉训诫,心中那股被恩情和责任冲昏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他回想起栗儿以退为进的那番话,以及自己当时冲动之下的反应,也觉得十分不妥,对妻子赵明妍更是愧疚难当。
只是他脸皮薄,又觉得错已铸成,不知该如何面对妻子,这几日都刻意避着。
赵明妍心凉了半截,却也强撑着,每日除了照顾儿子安安,便是打理自己的嫁妆产业。
她本就是将门虎女,爽利明理,并非只会哭哭啼啼的内宅妇人。
既然丈夫暂时鬼迷心窍,她便先顾好自己和儿子,以及自己能掌握的东西。
这日,她想着东街新盘下的一个绸缎庄需要重新整顿,便带了贴身的丫鬟婆子,坐了马车出门。
马车行至东街,赵明妍下车进了绸缎庄,与掌柜的商议了许久,定下了新的经营策略和货品调整。
待事情处理完毕,已是午后。她心情稍舒,想着顺便去临近的银楼看看新到的首饰样子。
刚走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岔路口,春晓忽然轻轻拉了拉赵明妍的衣袖,低声道:“少夫人,您看那边……”
赵明妍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卖针头线脑的小摊旁,站着个身形纤细、穿着半旧藕荷色棉袄的少女,正是栗儿。
她身边并没有沈府派去的婆子跟随,独自一人,正低头摆弄着摊子上的一支素银簪子,侧影孤单。
赵明妍眉头微蹙。她怎会在此?那两个婆子是怎么看管的?
似乎察觉到视线,栗儿抬起头,恰好与赵明妍的目光对上。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起一种怯怯的、又带着点惊喜的神色,放下簪子,快步朝赵明妍走了过来。
“少夫人……”栗儿在赵明妍面前几步停下,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声音细弱,“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
赵明妍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栗儿姑娘,你怎么独自在此?伺候你的人呢?”
栗儿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我……我央了嬷嬷许久,说想买些绣线做活计,嬷嬷心软,便允我出来片刻,嘱咐我买了就回。我……我这就回去。”说着,她抬起眼,飞快地瞟了赵明妍一眼,欲言又止。
“既如此,便早些回去吧,外面天冷。”赵明妍不欲多言,转身欲走。
“少夫人!”栗儿却急急唤住她,上前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我……我方才好像看见将军了,就在东头那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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