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一头扎进翰林院的故纸堆中。他做事细致有条理,亲力亲为,不过旬日,已将藏书楼一角的经史子集重新归类编目,清晰明了,连掌管书库的老吏都啧啧称奇。
而他每旬呈给皇帝的“条陈”,更是精心准备。
他阅读了大量近年北境军务、各地民情、财政收支的档案,结合自己的思考,或分析某项政策的得失,或提出改进的细微建议,或指出某处数据可能存在的矛盾。
虽因初涉政务,有些见解难免稚嫩,但那份认真钻研的态度、敏锐的观察力和清晰的逻辑,却透过纸背,清晰可见。
萧彻每次收到,都会仔细阅览,偶尔会在上面批注一两句,或提问,或点拨。君臣之间,通过这每旬一次的条陈,建立起一种独特的、超越常规朝堂奏对的沟通方式。
皇帝在不动声色地考察、培养,而陆野墨则在飞速地吸收、成长。
这一切,自然都落在了赵德胜及有心人的眼中。陆野墨“简在帝心”的印象,愈发深刻。
就在京城为新科状元的风采和圣眷而津津乐道时,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奏报,如同惊雷般打破了这份表面的喜庆。
南方江州、湖州等地,因春季连绵暴雨,江河暴涨,堤坝溃决,洪水肆虐,淹没农田村庄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灾情紧急!
消息传到朝堂,气氛瞬间凝重。萧彻看着手中那份写着“房屋倾颓十之三四,田亩淹没过半,灾民嗷嗷待哺,恐生变乱”的急报,面色沉冷。
“众卿,”他抬起眼,目光扫过丹陛下的文武百官,“江湖二州水患,灾情紧急,需立刻派人前往赈济,安抚流民,主持修复堤坝、重建屋舍、恢复生产。谁愿往?”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
南方水患,历来是苦差事。灾情复杂,事务繁琐,钱粮调配极易出纰漏,灾民安置稍有不慎便可能激起民变。
做好了,是分内之事,未必有多大功劳;做坏了,或是途中出了任何岔子,便是天大的责任,轻则丢官,重则问罪。更不用说,南方势力盘根错节,地方官与世家大族关系密切,京官前去,极易陷入掣肘,左右为难。
况且,如今朝廷国库虽不算空虚,但北境战后赏赐、边军粮饷、各地日常开销,所费不赀。
赈灾需要大笔钱粮,从何处调拨?如何确保能送到灾民手中,而不是被层层克扣?这都是烫手山芋。
几位素来以“勇于任事”自诩的官员,此刻也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一些出身南方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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