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万般不甘,却也知道父亲所言在理,且计划已定,不容她再置喙。
她咬了咬唇,终是低下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女儿……明白了。”
慈宁宫偏殿暖阁内。
沈莞是在午后幽幽转醒的。眼皮沉重得如同坠了铅,浑身酸软无力,喉咙干得发疼。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帐幔顶,以及守在一旁、眼睛红肿的云珠。
“姑娘!您醒了!”云珠惊喜地叫出声,连忙上前搀扶她靠坐起来,又倒了温水小心喂她喝下。
温水润泽了干涸的喉咙,沈莞的意识逐渐回笼,太液池冰面上那刺骨的冰冷和窒息的绝望感瞬间席卷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隐隐的、不同于寻常受寒的酸胀感。
这时,玉盏也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到她醒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与一丝欲言又止的悲戚。
沈莞心思细腻,敏锐地察觉到了殿内气氛的异常和两个丫鬟异样的神色。她轻声询问:“我……睡了多久?姑母她……”
云珠嘴快,带着哭腔道:“姑娘,您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可把太后和陛下急坏了!太医……太医说……”她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
玉盏接过话头,声音低沉而带着惋惜:“太医说,姑娘落入冰窟,寒气伤了根本……于……于子嗣上,恐怕……有些妨碍。”她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莞的神色。
沈莞闻言,浑身猛地一僵,脸色瞬间更加苍白。她怔怔地看着前方,眼眶迅速泛红,蓄满了泪水,然后,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地滚落下来,沿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锦被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她哭得无声无息,却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让人心疼。那是一种梦想破碎、对未来充满不确定的茫然与伤痛。云珠和玉盏见状,也忍不住跟着抹眼泪,连声安慰。
太后闻讯赶来,见到沈莞这副伤心垂泪的模样,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将她搂在怀里,一遍遍地说着“好孩子,别怕,有姑母在”,心中对那幕后黑手更是恨极。
众人安抚了许久,又盯着沈莞喝了安神汤药,见她情绪稍稍平稳,倦意重新袭来,太后才吩咐宫女们好生伺候着,让她继续休息。
殿内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沈莞一人躺在床榻上,似乎因为药力而沉沉睡去。
然而,当确认所有人都已离开,殿内再无他人时,沈莞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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