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步入殿中,檀香袅袅,弥勒佛笑容依旧。她在那熟悉的蒲团上盈盈跪下,双手合十,仰望着那尊笑口常开的佛像,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带着点小女孩抱怨又撒娇的意味,娇俏软糯的声音在静谧的殿中清晰地响起:
“佛祖老人家,信女沈莞,又来叨扰您啦!这已经是第三回啦!”
禅房内,正端坐饮茶的萧彻,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
隔着薄薄的木板,那娇软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带着鲜活的气息,瞬间驱散了禅房的清寂。
他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浅、极快的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连侍立一旁的赵德胜都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
殿外,沈莞的祈愿还在继续,语气里带着经历些许风波后的感慨与新的期盼:
“上回跟您说的那些条件,家世清白、无通房妾室、品行端方、懂得情趣、知晓尊重、婆母明理、容貌俊朗……这些呢,依然是要的!”她掰着手指,一条条数着,仿佛在核对清单,“不过,经过这回周世子的事情,信女觉得,还得再增加一条顶顶重要的!”
她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股认真的执拗,又带着少女怀春般的羞涩与大胆:
“信女要找的,须得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他得……得对信女倾心,爱得无法自拔才好!”她说出“爱得无法自拔”这几个字时,脸颊微微发烫,声音也低了下去,却依旧清晰可闻,“就像……就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就像戏台上演的,非卿不娶,生死相随那般……他得满心满眼都是我,心里再容不下别人,这才算圆满!”
她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用力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说服佛祖,也像是在说服自己:“对!就要这样的!佛祖您老人家法力无边,定要帮信女寻到这样一个人才好!若是寻不到……”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带着点娇蛮的威胁,“信女可就……可就常来烦您啦!”
许完了愿,她又虔诚地拜了三拜,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拍了拍并无灰尘的裙摆,步履轻快地离开了偏殿。
她并不知道,自己这番孩子气又充满憧憬的“增愿”,一字不落,全被禅房内那位她新认的“阿兄”听了去。
禅房内,一片寂静。
赵德胜脑袋垂得极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他听着沈姑娘那番石破天惊的“倾心”、“爱得无法自拔”、“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言论,再感受到身旁陛下那骤然变得深沉难测的气息,只觉得后背冷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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