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幅美人图,得了些风流虚名,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他可能真的醉了,撑着小案摇摇晃晃站起来,向阿念伸手。阿念没动,甚至想躲,怎料他一个踉跄跌过来,手臂压住她肩膀。清甜馥郁的木莲香瞬间盖了阿念满头满脸。
“怀洲不胜酒力,先去歇息。”裴怀洲道声惭愧,便要离开。
阿念扭身后退,肩头却好似压了千钧重石。裴怀洲右手紧紧按着她臂膀,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看似被她搀着,实则推着她前行。
“过游廊,去别院。”他低垂着脑袋,喃喃细语,“那间落着青纱帘子的屋舍,瞧见了么?我惯在那处小憩。”
泛着酒气的呼吸打在阿念颈侧。她不适偏头,很想找个没人地界将他摔在地上。
可惜不能。
她承担不起后果。
裴怀洲半推半送地与阿念进了青帘屋舍,跌坐在榻上,又要茶喝。
“嗓子干。”他扯松衣襟,眉眼泄出些厌倦神色,“替我斟冷茶来。”
阿念左看右看,心想这人果然没醉。既然没醉,便是故意折腾她取乐。
她自案上提起茶壶,随便倒了半杯,递到裴怀洲眼前。裴怀洲没接,皱着鼻尖嗅了嗅,道:“不够冷。”
阿念手指略微用力,捏得茶杯摇晃:“郎君没喝,怎知茶不够冷。”
裴怀洲:“我就知道。”
他要她换茶来。要凿细细的冰沙,洒进茶水里,再喂给他。
阿念没伺候过世家子。她只会干粗活,也只干得了粗活。既然裴怀洲不肯喝,她便打算将杯子放回去。转身之际,不防被他抓住袖口,端着的茶水立即洒了小半。
“小娘子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他问,“我突然唤你过来,又拿你遮掩门面。”
阿念回头看裴怀洲。
他歪着身子坐在软榻上,湿润双眸仿佛揉皱了春水,嗓音因酒意而温吞:“这事纯属巧合。我在季家埋了暗桩,若你与季随春出门,便会有人将你们拿住见我。初识而已,我心有防备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是这么用的么?
“偏偏今日有酒宴,来了些与我不甚对付的人。他们疑我待人不诚,便逼我笑纳舞伎,试我是否的确浪荡不羁。你来得不是时候,我正缺个逃脱的筏子,只能拿你做戏。”
裴怀洲寥寥数语,道出许多隐密。
可阿念不在乎他是不是假风流。她更在乎他打算怎么对待她。
“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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