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翠一边倒茶,一边道:“我瞧上午夫人的筐里还剩下许多,便做主往屋里的花瓶里插了些,夫人可是不喜欢这种花?”
“插着吧,挺好看的。”
花是无辜的,不插白不插,温渺犯不着为这点事情迁怒,只是这般不免又叫她想起了那位扰人心神的陛下。
温渺唇角微压,她随手用木簪挽起长发,踩上绣鞋,披了件大袖外衫,便道:“拾翠、挽碧,你们再找找屋里可有别的瓶子,我去院里摘些花,正好装扮一下。”
沁园内种的花只多不少,院里的仆从也照顾得精心。
一开始温渺心里还有旁的杂思,但摘着摘着,便沉浸在了自己的乐趣中,至于乾元帝……谁还记得他呀?
插花在大楚也算是贵族消遣解闷的活动,温渺猜测自己失忆前或许经常触过,以至于当她握起剪刀,修剪花枝时,只觉得心应手。
尤其瞧着花枝经搭配后插入釉色优美的瓷器,她更是心中涌现出几分热意,模糊间还能从脑海里窥见几个零碎的片段。
温渺心中惦记着自己的过往,兴致大起,半个下午的时间里捣鼓了许多,或清淡、或浓艳,有用的记忆片段没能想起分毫,花却插到屋里放不下。
挽碧笑道:“夫人再插下去,咱们屋里可要摆满花了。”
“确实有些多了。”
温渺抬眼,瞧见被一堆插花围住的拾翠,唇边露出笑容,“这盆花色清淡的给外祖送过去,这盆艳的给梦君,剩下的你们俩也各挑一盆,摆在屋里凑凑热闹吧。”
几个插好的花分完,温渺自己的屋里再摆一盆,却还是多了一个。
那盆插花的主体是墨绿色的松枝,弯着向上,生机勃勃,下方原先点缀着两支桃花,可温渺却瞧着有些不大搭。
她沉吟片刻,取掉桃花,却是从梳妆台上捡起了那支先前由皇帝簪在她发上,回来后又被她随手扔在那里的海棠。
红艳艳的海棠落在了松枝间,昂扬、热烈,刚柔并济,颜色彼此碰撞时凸显了各自的优势,反倒成了温渺今日最满意的作品。
第二日一早,大概是前一天睡饱了,温渺起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她实在没了睡意,也躺不住,便唤拾翠、挽碧起身收拾。
等去用餐时,才发现谢敬玄正拿着一卷书坐在前厅,一边吃茶一边翻阅。
温渺惊讶,按着以往,谢敬玄通常是辰时后才回来,“外祖,今日早朝下得这般早吗?”
谢敬玄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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