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魔气与瘟疫的又一次剧烈对撞,将内城区最后一座完整的府邸彻底夷为平地。
这场同源而生的厮杀,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夜。
澜涛城内城,此刻早已不复昨日的奢华,目之所及,皆是炼狱。
一夜之间,居住于此的权贵与修士,再无一个活口。
一半是疫鼠魔气腐蚀后留下的漆黑尸水,腥臭刺鼻,另一半则是食瘟灶催生出的烂肉,如菌毯一般覆盖着大地。
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疫鼠单膝跪地,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身黑衣早已被魔血与脓液黏连在一起。
他浑身是伤,最深的一道伤口几乎将他拦腰斩断,伤口处正不断滋生着新的人面疮,又被他用更霸道的魔气强行腐蚀。
他抹去嘴角的血沫,咧嘴笑着。
不远处,食瘟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由烂肉汇聚而成的人形,此刻已经残破不堪。
它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肉被疫鼠腐蚀,体积已缩小了近一半,仅剩的血肉也难以再维持稳定的人形,正不断滑落,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塌。
这是疫鼠自诞生以来,第一次。
第一次能与食瘟灶打得如此旗鼓相当,甚至隐隐占据了上风。
“天……亮了。”疫鼠喘息着,猩红双眸燃烧着前所未有的高昂战意。
食瘟灶也看向天边,“该死,梦境居然快维持不住了?”
“极乐天那帮蠢货在搞什么,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他猛地看向疫鼠,这只该死的老鼠说的没错。
为了响应极乐天的接引,从天赤州那个鬼地方强行穿越界域壁垒,他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他舍弃了经营万年的肉身,只以本源化身梦境,降临此界。
本以为能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肆意收割血肉,迅速恢复甚至超越全盛时期。
可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这只阴魂不散的老鼠!
这只该死的老鼠!
以前在天赤州,他随手就能捏死,只能东躲西藏的低劣妖魔!
现在,他居然被这只老鼠伤至如此地步!
“不能再拖了。”
食瘟灶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天光渐亮,他赖以存在的梦境正在迅速崩塌。
他已抛弃皮囊,一旦梦境彻底破碎,就再无他可栖居之地。
“阴沟里的老鼠。”食瘟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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