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被众人迎进一顶贴着精美囍字和骷髅图案的帐篷前,迈了火盆,发了白包,掀了盖头。
热闹的喜宴上,村民们围着新人高声谈笑,白色的纸钱在欢快的哀乐声中飘飘扬扬。
剑怀霜抱着他那柄几乎与身等高的巨剑,僵硬地坐在角落的木墩上,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是前两天被李大柱从林中捡回的,那时还满身伤痕,精神恍惚。
领地里的村民都是苦过来的人,心肠软,李寡妇看他也不过就是个半大孩子,比石头大不了多少,给他塞了食物和伤药。
剑怀霜本打算伤稍好便离开,不愿叨扰,却被热情的李大柱死活拉住:“小哥,别急着走啊!咱们这今天有白事,沾沾喜气,人多热闹嘛!”
于是,他便这么茫然地被拉到了婚礼现场,抱着剑,呆坐在角落里,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他本该离开的。
“小哥,别愣着啊!吃肉!今天管够!”
一个黑脸汉子不由分说,将一大块烤得焦香的蛇肉塞进他手里,力道大得让他手腕一沉。
那油渍沾上了他洁白的衣袍,汉子却浑不在意地用力拍他的背,哈哈笑着又去招呼别人。
剑怀霜看着手中的肉,有些无措。
滚烫的温度透过油纸传来,一直烫到他冰凉的指尖。
他自幼家破人亡,亲人皆丧于妖魔之口,是白玉剑宗将他带上山,给了他安身立命之所和修炼之途。
他对此一直心怀感激。
“怀霜,你天赋卓绝,莫要辜负。” 师父的话言犹在耳,语气总是那般平静,听不出喜怒。
他以为,这便是师徒,这便是修行之人该有的样子——清心寡欲,摒弃尘缘。
所以他刻苦修炼,除魔卫道,以为守护苍生便是己任。
剑怀霜救过许多人,那些百姓会感激涕零地叩拜,称他仙师,道一声多谢,然后便保持着距离,眼神里是敬畏,是疏离。
他以为,人与人的关系,便该是如此,泾渭分明,互不亏欠。
后来他因救人身受重创,修为大跌,从宗门天才沦为笑柄,被同门肆意欺辱,他默默承受,告诉自己这是磨砺,不怨不悔。
可现在……
“哎哟,你这孩子,身上伤还没好利索吧?这碗补气血的汤,李婶特意给你留的!”
李寡妇端着一只粗陶碗挤过来,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年纪轻轻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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