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神,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松开手,指尖却残留着那细腻柔软的触感。沈紫影已站稳身子,低着头小声道谢:“多、多谢大人。”
魏逸晨喉结滚动了一下,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膛。他不敢再多看,匆匆对张编修说了句“走了”,便转身快步离去。
张编修一头雾水,看了看魏逸晨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门口、依旧低着头的少女,摸了摸胡须,也连忙跟上。
沈紫影目送魏逸晨二人走远,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转身快步回了内室。春桃早已备好卸妆的温水和巾帕,两人手脚麻利地卸去钗环、洗去脂粉,换上一身月白锦袍。镜中再映出的,又是那个清俊挺拔的“沈大人”。
吃过午饭,沈紫影带着小鹏往翰林院去。刚进院门,就见魏逸晨与张编修正站在廊下说话,旁边还围着几位同僚。
“沈大人来了。”张编修率先瞧见她,笑着拱手,“昨晚酒喝多了?今日瞧着气色倒还好。”
沈紫影拱手回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让各位前辈见笑了,昨晚确实失态,今晨醒得迟了,劳烦丞相大人与张编修特意跑一趟。”
魏逸晨目光在她脸上淡淡一扫,语气听不出波澜:“无妨,正事要紧。皇上临行前吩咐,要编修一部《大启农桑辑要》,收录各地农事技艺与桑麻种植之法,供州县官吏参考,以利民生。今日叫大家来,便是商议此事。”
众人闻言皆正色起来,簇拥着进了议事房。刚坐下,一位老编修便率先开口:“农桑乃国之本,编修此书确是大功。依老夫看,当以《齐民要术》为底本,增补我朝各地新创的农具与技法便可。”
“李大人此言差矣。”另一位年轻侍读反驳,“各地风土不同,北方耐旱作物与南方水田技艺大相径庭,当按地域分卷,详述差异才是。”
“还要加入节气与农时的对应,让农人一看便懂……”
“桑麻之事也不能轻忽,蚕桑纺织亦是民生大计……”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争论起来,有的主张求全,有的强调实用,有的则看重易懂。沈紫影坐在末位,端着茶盏静静听着,偶尔点头附和一两句,并未多言。
她心思其实有些飘忽——方才魏逸晨看她的眼神,虽看似平淡,却总让她觉得带着几分探究,是昨晚的失态露了破绽,还是今晨的“表妹”身份引起了怀疑?
正思忖间,争论声渐渐平息,众人都看向魏逸晨,等着他拿主意。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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