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紫影重新坐回案前,指尖划过那些烫金的拜帖,目光最终停留在一张素色帖子上。帖子是吏部尚书府送来的,而尚书大人,正是她夫子的旧友。
她的夫子,曾是朝中的“礼部尚书”,姓温,名庭玉。当年因年迈告老还乡,隐居在江南水乡。沈紫影年少时拜入温夫子门下,那时她还是个梳着总角、穿着男装的“少年郎”,夫子从未怀疑过她的性别,只当她是个聪慧早慧的弟子。
夫子待她极好,不仅倾囊相授,更在她家境艰难时时常接济。寒冬里,夫子会把自己的暖炉塞给她;酷暑时,会特意煮了绿豆汤等着她放学。有一次她为了抄录典籍,在书房待到深夜,夫子竟守在一旁,披着外衣打盹。
那些日子,清贫却温暖。夫子总说:“砚儿(她的字),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将来必能入仕为官,造福百姓。”他从未问过她的家世,只一心教导她学问与做人的道理。
如今她真的入了朝堂,夫子虽远在江南,却时常托人捎信来,叮嘱她“为官当清廉,处事需公正”,字里行间满是关切。这次她高中状元,夫子特意写信来,让她务必拜访几位正直的老臣,其中便包括这位吏部尚书。
“夫子……”沈紫影轻轻摩挲着那张帖子,眼底泛起暖意。若不是夫子,原主或许早已被族人欺压,更别提有今日的成就。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
她将尚书府的帖子单独挑出来放好,又翻了翻其他拜帖,大多是些趋炎附势之辈,便一股脑推到了一边。
“少爷,水备好了。”春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沈紫影起身,理了理衣襟,往内室走去。褪去官服,换上轻便的中衣,
内室的门被春桃轻轻带上,最后一点脚步声也消失在回廊尽头。沈紫影这才松了紧绷的肩,反手解着束胸的系带。
那布条缠得紧实,她费了些力气才松开,随着束缚骤然褪去,胸口一阵轻松,积压了一整天的滞涩感终于消散,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脖颈都微微向后仰起,像是挣脱了枷锁的雀鸟。
“呼……”她抬手揉了揉胸口,第一天束着这么紧,真是憋得喘不上气,连说话都觉得气短。方才在朝堂上强撑着挺直脊背,此刻才觉出腰背都有些发酸。
走到铜镜前,她低头看了看,褪去束缚的胸口依旧饱满圆润,并未因长时间捆绑而失了形状。她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丝自嘲的笑:“还好,没变成大饼子。”
若是再这么日夜缠着,真不知道要憋出什么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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