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连自保都难。”
闻言,皇帝心中五味杂陈。
想开口说,朕是大唐天子,富有四海,只要朕在一天,就能护你一天。
就算你成了废物又如何?
朕养你一辈子!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丫头......
“况且,赵大人已经将陇右都司指挥使的印信交给了我。”
“我既然领了这个职,总不能一直在京城混吃等死吧?”
皇帝苦笑一声。
“你倒是会拿大道理来压朕。”
他站起身,走到姜月初面前。
本想伸手摸摸她的头。
却发现。
对方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尚早襁褓的妹妹了。
最终。
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既然你意已决,那皇兄......不拦你。”
姜月初心中一松。
“多谢皇兄成全。”
...
数日后。
长安城西。
深秋的寒风吹过。
一人一骑,孤零零地立在风口。
其马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
额生独角,四蹄踏云。
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而不散。
马背之上。
少女一袭墨色锦袍,袖口衣摆绣着暗红云纹,右肩之上,一只纯金打造的狻猊吞口,狰狞威严。
风起。
红氅猎猎作响,墨发随风狂舞。
姜月初勒住缰绳,回首望去。
自己的便宜老爹,从阶下囚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太保。
享尽荣宠,门槛都要被贺喜的官员踏破了。
按理说。
临行前,该去见一面的。
哪怕是去诏狱门口接风洗尘,亦或是回姜府吃顿团圆饭,也是为人子女该有的孝道。
但姜月初只是让人送去了一封家书,留下了些钱财。
为何不见?
姜月初垂下眼帘。
不知如何去见。
她终究不是真正的“姜月初”。
虽然承接了这具身体的因果,脑海中也有着那十六年的记忆。
知道姜洵对这具身体有着怎样深厚的父爱。
但那份父女情深,对她这个穿越者而言,终究是隔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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