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骂她傻,说陆承宇说不定早就忘了她,劝她放下执念,可她总抱着那封信,抱着那把小木梳,抱着一丝希望——他说过,大约在冬季,会回来的。
樟木箱里除了信和小木梳,还有一张褪色的合影。照片是在老巷的梅花树下拍的,那年冬天梅花开得特别旺,粉白的花瓣落了他们一身。她扎着高马尾,笑靥明媚,踮着脚靠在他肩头,手里举着那把小木梳;他搂着她的腰,嘴角扬着浅浅的笑,眼神里满是宠溺,手里还拿着没做完的木书签。照片的边角已经卷了边,颜色也褪得发淡,可照片里两人的笑容,却依旧鲜活得像是昨天才拍的。
苏晚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里陆承宇的脸,鼻尖一阵发酸,眼泪忍不住涌了上来,砸在泛黄的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这些年,她无数次对着这张照片发呆,猜他在南方过得好不好,手艺学得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再被木刺划伤手,有没有……忘记她,忘记那个冬季的约定。
楼下突然传来敲门声,不轻不重,敲了三下,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晚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把照片和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回樟木箱,盖好盖子,起身下楼。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声响,在这安静的雪天里,格外清晰。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工装外套,里面搭着黑色毛衣,身形挺拔,比七年前更高、更壮实了些。他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肩头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眉眼间带着几分熟悉的轮廓,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些成熟的棱角,可那双眼睛,依旧亮得像当年的星星。
是陆承宇。
苏晚的手指攥着门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是要撞出来一样。七年的等待,七年的思念,七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突然涌上心头,让她眼眶瞬间又红了。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情绪,缓缓拉开了门。
一股寒风裹挟着雪沫涌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也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木屑清香——那是属于木作的味道,是她记了七年的味道。
陆承宇站在门口,看着她,眼神复杂得厉害,有震惊,有愧疚,有思念,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忐忑。他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嘴唇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穿过了漫长的时光,带着化不开的深情与歉意:
“晚晚,我回来了。”
苏晚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窗外的雪还在飘,越下越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