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堆的崩塌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闷雷,久久方歇。烟尘散尽,那片诡异的龙城魇域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抹平了大半,只留下残破的土台和巨大的陷坑,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林墨四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这片伤心与收获并存的死地。缚星大阵被破,星路重归清晰,代价是几乎人人带伤,尤其是木风和山鼠,伤势沉重,需要时间调养。
依靠着从星殒宗营地搜刮到的些许补给(他们的营地因距离较远,未受崩塌波及,但已空无一人),以及林墨勉强催动星辰罗盘对水汽的微弱感应,他们在茫茫戈壁中艰难跋涉了数日,终于找到了一处小小的、即将干涸的咸水泉眼,获得了喘息之机。
就在泉眼旁休整的第三日傍晚,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痕迹,迤逦行来。驼铃叮当,人声嘈杂,带来了久违的人间烟火气。
商队的主人是一位名叫“苏伦”的中年粟特商人,圆滑世故,见多识广。他见到林墨四人虽衣衫褴褛,伤痕累累,但气度不凡(尤其是林墨,即便重伤萎靡,那股与星辰共鸣后的独特气质也难以完全掩盖),又带着明显的汉人特征,便热情地邀请他们同行。
“几位是从中原来的吧?啧啧,能从白龙堆那边活着出来,真是天神庇佑!”苏伦操着流利的汉语,递上水囊和肉干,“前面不远就是‘沙州’(敦煌)了,到了那里,好生修养,药材、医生都不缺。跟着我的商队走,安全,也省得几位再受苦。”
荀勖代表众人与苏伦交涉,隐去了白龙堆内的真实经历,只说是遭遇沙暴和马贼,侥幸逃生。苏伦将信将疑,但并未深究,行商之人,深知有些秘密不该打听。
加入商队,确实让行程安稳了许多。不用再担心迷途和小的沙匪,也有了稳定的食水来源。林墨得以全心调息,消化白龙堆之行的收获,并尝试以新领悟的星辰之力为木风、山鼠疗伤,效果虽慢,但胜在根基扎实,无副作用。
荀勖则与苏伦及其麾下的向导、护卫攀谈,搜集关于西域的情报。
“沙州如今也不太平咯。”一日围坐篝火旁,苏伦抿着葡萄酒,叹气道,“敦煌太守自顾不暇,西域长史府名存实亡。伊吾(哈密)、高昌(吐鲁番)等地,北匈奴(此处指代当时活跃的游牧势力)屡屡寇边,商路时断时续。更邪门的是……”
他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听说西边更远的‘龟兹’、‘疏勒’一带,近来也不安宁。有商队传言,在夜里看到沙漠中有巨大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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