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冽的剑鸣声响起!横贯千里的人族防线,异族的尸体把天际染成了一片血红。
焦土裂着口子,缝里灌满暗红的血,踩上去黏糊糊的,抬脚能扯出缕缕血丝。
断戈残矛斜插在尸堆里,有的还被冰冷的手攥着,无数武器凝着黑褐色的血痂。
人族的玄甲碎成齑粉,断枪上挂着破旗,旗面的“人”字被血糊得只剩半道印子。
一位白发老将喉咙被利爪洞穿,凝着最后一口气把佩剑嵌进异族头骨,自己却被生生撕碎,脏腑淌了一地,和浑浊的血水搅在一处。
人族尸骸层层叠叠,堆出一道血肉长城,断肢、残躯、零落的头颅,沿着防线铺了数百里。
血从尸山的缝隙漫出来,汇成一条河,呜呜咽咽淌向荒原,河面漂着孩童的玩具、女子的钗环——那是随军家眷没来得及跑的痕迹。
风刮过,没有半分草木气,只有化不开的血腥,混着异族嘶吼的余响。
防线最前头,孤零零立着个人。
一身浅绿素衣沾着些许血污在这战场上格外显眼。他的衣袂被风掀得猎猎响,衣角扫过脚边的残剑断刃。
手中三尺青峰斜指地面,青绿色的剑鞘插在脚下一位死透的异族头颅上,剑身澄净如秋水,映着血阳,也映着他健硕又挺直的脊梁。
身后是堆到天际的人族尸骸,身前是漫山遍野的异族
青面獠牙的异族,发出牙酸的咯吱声,一双双赤红眼睛死死盯着他,像盯着最后一块能啃的肉。
百万异族的咆哮,震得大地直抖。前排的异族已经扑上来,腥风裹着利爪的寒光,黑压压压过来,连空气都被撕出刺耳的尖响。
他只抬了抬眼。
没皱眉头,没绷下颌,眼底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一截清瘦却骨节分明的手腕,他迎着扑面的腥风,缓缓提剑。
动作不疾不徐,仿佛眼前不是凶残的异族狂潮,只是一阵风、一阵雪。
直到最前头那只异族的利爪,堪堪蹭到他素衣的领口,他才动了。
没有怒吼,没有剑诀,连脚步都没挪过半分。只手腕一转,青锋便顺着一道极缓的弧度,破风而出。
青锋出鞘的刹那,没听见金戈交鸣的脆响,只有一缕极淡的风,而后一道青芒漾开。
不似寻常剑气那般蛮横,反倒像流云舒展,轻柔地贴着地面蜿蜒而去。
最前排的异族还没碰到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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