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决绝,却像岩浆一样喷涌而出!
退?老子当年守洪都,守应天,哪次不是绝境?哪次退过?!
“王承恩!”
“奴婢在!”
“传朕口谕:凡守城将士,后退一步者,斩!临阵脱逃者,斩!斩一级闯贼,赏银十两!斩贼首者,官升三级!”朱元璋的声音并不高,甚至因为虚弱而有些气促,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的钉子,狠狠砸进周围每个人的耳朵里,“朕,就在此处!城在,朕在!城破,朕死!”
说完,他竟一把推开搀扶,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城门楼最外侧的栏杆边,让自己完全暴露在城头所有人的视线中,也暴露在城下闯军可能射来的箭矢范围内!
玄色旧披风在清晨的寒风里猎猎作响。他单薄的身体挺得笔直,左臂的绷带上渗出的血迹已呈暗褐色。脸色苍白如纸,唯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扫过城头每一个慌乱的脸孔。
“天子……天子尚在!”
“陛下没走!”
“跟贼子拼了!!”
最初的死寂过后,是近乎疯狂的呐喊!那些原本已经准备逃跑的士卒,看到皇帝竟然还站在最危险的地方,一股混杂着羞愧、悲壮和最后血性的情绪猛地炸开!军官们趁机挥刀怒吼,带头反扑!
“堵住缺口!把贼子压回去!!”
刚刚涌入缺口、尚未站稳脚跟的闯军,遭到了守军前所未有的疯狂反扑。砖石、木头、刀枪、甚至牙齿和拳头,一切能用的东西都成了武器。城墙上、缺口处,瞬间变成了最血腥的肉磨坊!每一寸土地都在争夺,每一息时间都有生命消逝。
朱元璋就站在那里,看着。身体因为脱力和伤痛不住地颤抖,冷汗浸透内衫,寒风一吹,刺骨冰凉。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但他不能倒。
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那根绷到极限的弦,断了,一切就完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刻都像一个时辰那么长。
缺口处的厮杀惨烈到了极点。守军硬是用人命,将涌入的闯军顶住了,甚至渐渐压缩了回去!但代价是,这一段城墙的守军,几乎伤亡殆尽。
东北方向那支“吴”字骑兵,依然在摇旗呐喊,没有任何实质动作。
李自成的主营方向,旗帜频繁调动,似乎也在犹豫,是继续加码强攻这个眼看就要突破的缺口,还是提防那支始终不动的“援军”。
就在这僵持的、令人窒息的关键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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