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吹拂下带上了盐分,变得潮湿而沉重。
北平布政使高翔,急得满嘴燎泡,一张脸黑得如同锅底。
他再也坐不住了。
高翔疯了一般冲进燕王府,官帽歪斜,袍服上沾满了泥点,几乎是带着哭腔在王府内嘶声大喊:
“王爷!王爷!”
“不能再运了!再运就要出大事了!”
书房内,朱棣正俯身在一张巨大的桌案上,就着明亮的烛火,用炭笔精细地勾勒着一张新的火炮纸。
听到这凄厉的喊声,他抬起头,眉头微皱。
“高翔,何事如此慌张?”
高翔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来,全然顾不上君臣礼仪,一把拽住朱棣的胳膊就往外拖。
“王爷您随我来看!”
朱棣被他拉到官道旁的高坡上。
一股混合着牲畜粪便、泥土和货物腐败的恶臭扑面而来。
高翔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那条陷入泥泞、动弹不得的马车长龙,声音里的痛心疾首几乎要化为实质。
“王爷您看!您看啊!”
他用力跺着脚,眼眶通红。
“咱们的船再快,能从万里之外把金山银山运回来,可现在呢?”
“全烂在码头上了!”
“铁矿石在生锈,香料在发霉,布政司刚刚清点过,光是昨天一天,堆在码头的棉花因为淋雨受潮,直接损失的就超过三万两白银!”
“这么下去,不出十天,北平所有工厂都要因为缺少原料而停工!那些从南洋、从倭国九死一生换回来的珍贵原料,要损失大半啊!”
“王爷,咱们这不是在发展,咱们这是在用金子打水漂,是在自己掐自己的脖子!”
朱棣站在拥堵不堪的官道旁,沉默不语。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在泥泞中苦苦挣扎的马车夫,扫过那些被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却依旧无法挪动分毫的牲口,扫过那一望无际、凝固在路上的财富。
他的眉头越锁越紧。
高翔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这,正是工业化前期必然会遭遇的,最致命的瓶颈——运输瓶颈。
他一言不发,转身返回王府。
书房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
朱棣心念一动,淡蓝色的系统光幕在眼前展开。
他没有丝毫犹豫,意念直接在搜索框中输入“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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