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捅到陛下面前,那也只是皇家的家事!陛下会为了几笔烂账,就废了自己的亲儿子?”
胡惟庸缓缓放下茶杯,身体前倾,凑近了汪介夫。
一股阴冷的气息,夹杂着名贵熏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在耳边吐信。
“你此行,不为查账!”
“只为一件事——‘坐实’他的罪名!”
汪介夫的呼吸一滞。
“他不是在北平大兴土木吗?那你就去找到他‘奢靡’的铁证!
他那所谓的‘宫殿’里,哪怕只有一根柱子,一块木头,用的是禁用的金丝楠木,你就要给它记下来,画成图,呈给陛下!”
胡惟庸的眼神变得狠厉,声音里透出不加掩饰的杀机。
“就算……没有呢?”
汪介夫浑身一个激灵,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终于通透了。
原来,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皇帝想看到什么,需要看到什么!
“恩师教诲,学生……学生明白了!”
他猛地叩首在地,冰冷的地面让他彻底清醒。
“学生定会‘制造’……不,是定会‘找到’燕王殿下奢靡无度,僭越规制的铁证!”
汪介夫带着皇帝的圣旨和胡惟庸的密令,怀揣着一颗建功封侯的野心,率领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一路北上。
钦差的仪仗,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插北平城。
消息传到布政使衙门,整个北平官场都炸了锅。
高翔急得在签押房里团团转,官帽都有些歪了,满头大汗。
“王爷!王爷啊!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京里来的钦差,副使是汪介夫!那是胡惟庸的得意门生,是胡党里有名的酷吏!这……这分明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一众北平官吏,个个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他们都清楚,这把火,要是烧起来,整个北平官场都得被焚个干净!
然而,风暴中心的燕王府,却是一片诡异的平静。
书房内,朱棣刚刚接到密报。
他听完属下的禀报,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
他甚至没有愤怒。
他只是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抬起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