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阴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杀机,在他的眼底深处一闪而逝。
他抬起头,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勾起了一抹弧度,一抹让所有心腹都感到脊背发凉的冷笑。
“所以,”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砸在玉盘上。
“它不能为真。”
一句话。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为这件足以撼动国本的大事,定下了基调。
不是它“是真是假”,而是它“能”与“不能”为真!
一名官员立刻心领神会,眼中闪爍着兴奋与残忍的光芒,凑上前道:“相爷的意思是……”
“陛下不是让我们验吗?”
胡惟庸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个声响都敲在众人的心上。
“那就验。”
他定下了第一条毒计。
“第一,祸水东引。”胡惟庸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立刻从我们的人里,挑选一支‘精干’的队伍,以中书省的名义,去北平‘查验’!告诉他们,路上……不必太急。”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
“秋雨连绵,道路泥泞,总会有些耽搁。再说了,运送‘神粮’的船,万一不凑巧,有些漏水……
也是常有的事。务必要让这批所谓的‘神粮’,在运回京城的路上,受潮、发霉、腐烂!”
“届时,本相自会率百官上奏,此物金玉其外,却无法久存,更遑论充当军粮!实乃燕王夸大其词,欺瞒圣听!”
“高!相爷此计,釜底抽薪!实在是高明!”一名党羽忍不住抚掌赞叹。
“高明?”
胡惟庸根本没理会这记廉价的马屁,他敲击桌面的手指猛然停住,眼中杀机毕露。
“这还不够。”
他森然道:“仅仅是证明此物无用,最多让燕王受些斥责。
咱这位陛下,对他的儿子们,终究是心软的。”
“我要的,是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胡惟庸早就觊觎北平的权利,他早就想将自己的党羽延伸到那片地方,以更好的巩固自己的权利。
“第二。”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充满了毒蛇般的嘶嘶声。
“立刻,组织御史台所有我们的人,备好笔墨!”
“弹劾燕王朱棣!”
他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支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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