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他回到办公室,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手在抖。他抬起手看了看,手指微微颤抖。他握紧拳头,又松开,反复几次,才让手稳下来。
走到桌前坐下,他拉开抽屉,拿出纸笔。脑子里开始回忆——回忆在天津站时见过的那些**文件,回忆他们的措辞,他们的格式,他们的习惯用语。
“中共华东局关于策反国军将领的初步计划……”
他写下标题,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响声。窗外天色渐暗,他打开台灯。昏黄的光照在纸上,把字迹映得有点模糊。
他写得很慢,很仔细。每一个字都要斟酌,每一句话都要推敲。要像真的,又不能太真——太真了容易被识破;要像假的,又不能太假——太假了骗不了人。
写到一半,他停下来,点了根烟。烟雾在灯光下缭绕,他盯着那些字,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份假情报,会不会害了什么人?
他摇摇头,把这个念头压下去。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他现在是余则成,是保密局台北站副站长,是毛人凤和郑介民棋盘上的棋子。棋子要想活命,就得有用处。
写到深夜,终于写完了。他拿起那份草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三页纸,密密麻麻的字,看起来像模像样的。他放下稿子,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接下来是找合适的“目标”。他翻出台北站掌握的一些国军将领的资料,一个个看过去。要选谁?要选那些跟郑介民不对付的,或者不太听话的,但又不能太重要——太重要了容易把事情闹大,收不了场。
看了半天,他圈定了三个人:一个副军长,两个师长。都是少将,在台湾驻防,跟郑介民那边有过节,但又不是核心人物——就算查起来,也不会动摇根本。
选定了目标,他开始往“计划”里塞细节。策反的方式、联络的渠道、开出的条件……每一条都要编得合理,编得像那么回事。
又忙了两个小时,总算完成了。他放下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窗外天已经黑透了,雨又开始下,淅淅沥沥的。
他把稿子锁进抽屉,准备明天再润色一遍。正要起身,电话响了。
是吴敬中打来的,声音听着有点疲惫:“则成,还没走?”
“马上走,站长。”
“那件事……进展怎么样?”
“差不多了,明天能给您看初稿。”
“好。”吴敬中顿了顿,“则成,这件事要是成了,你在毛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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