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在底下!原来是俺随手一放,被蜡给粘住了!林先生说:‘东西没长腿,人自己放忘了,是最常见的。’”
孙瘸子老泪纵横:“就这一句话,俺记一辈子!以前东西丢了,俺就骂贼,跟老伴吵,跟儿子怄气。现在俺学会了,先想想自己搁哪儿了——家里都和睦多了!”
这证言太生活,太具体,堂上堂下都听得入神。
接着上来的是个年轻媳妇,脸红扑扑的:“大人,林先生帮俺……识破了骗婚的。”
满堂顿时竖起耳朵。
小媳妇小声说:“有人给俺说媒,对方是外县来的书生,说家里有田有铺。俺爹不放心,请林先生帮忙看看。林先生也没见那人,就问了三样:他穿的啥鞋?手啥样?说话时眼睛往哪看?”
她掰着指头:“俺说穿青布鞋,但鞋帮子快磨穿了;手挺白,但虎口有茧子;说话时老往俺家米缸瞟。林先生就说:‘鞋快穿帮还来相亲,要么真穷,要么装穷。虎口茧是干粗活的手,书生哪来这茧?看米缸……是饿的。’后来一打听,果然是个骗子,专骗嫁妆的!”
百姓们哗然。几个士绅里有人嘀咕:“这……这也太琐碎了……”
“琐碎?”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只见陈屠夫拎着半扇猪肉挤进来——真是拎着,血水还滴滴答答。
衙役想拦,周县令摆摆手:“陈屠户,你又有何话说?”
陈屠夫把猪肉往地上一搁,拱手:“大人!林先生救过俺的猪!”
“啊?”
“上月俺家母猪难产,请了三个兽医都说没救。林先生路过,看了母猪一眼就说:‘不是胎位不正,是受惊了,肚子里崽子乱窜。’他让俺拿块黑布蒙住猪眼,又在猪圈外头撒了一圈灶灰。您猜怎么着?半个时辰,母猪一口气下了十二个崽!全活了!”
陈屠夫激动道:“后来林先生告诉俺,母猪是看见屠刀反光吓的——那天俺磨刀忘了收。灶灰是隔气味,让母猪闻不见血腥。大人,您说这是‘旁门左道’?这明明是救命之道!”
刘老爷终于忍不住了,起身道:“周大人!这些市井琐事,岂能登大雅之堂!我等说的是学风、是教化!”
“刘老爷觉得这是琐事?”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竟是府学的一个年轻学生,姓陈,去年刚中的童生。他走到堂前,先向周县令和教谕行礼,然后转向刘老爷:“学生以为,赵婶找儿子不是琐事,是伦常;老王看天卖伞不是琐事,是生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