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扒着车窗往外看,眼睛亮晶晶的:“先生,咱们真去州府了!”
林逸笑笑,没说话。他看向对面的张半仙。老头闭着眼,手按在胸口,脸色有点发白。
“老先生,”林逸试探着问,“您……晕车?”
“谁、谁晕车!”张半仙眼睛睁开一条缝,“老朽这是……这是在养神!”
话音刚落,马车拐了个弯,颠了一下。张半仙脸更白了,喉头动了动,赶紧捂住嘴。
林逸赶紧从包袱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几片腌姜:“含一片,能止恶心。”
张半仙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去含在嘴里,脸色稍缓。但嘴还硬:“老朽没事……就是这马车,走得太晃……”
车夫在前头听见了,哈哈笑:“老先生,这才刚出镇呢,等会儿上了官道,那才叫晃!”
张半仙的脸顿时绿了。
小木头偷偷笑,被林逸瞪了一眼,赶紧憋住。
马车出了镇,上了官道。果然,路宽了,但不如镇里石板路平整,多是土路,坑坑洼洼的。车厢像筛豆子似的颠,张半仙彻底不行了,抱着车壁,眼睛紧闭,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是在背《清静经》。
林逸看得好笑又有点不忍,让小木头坐过去,给老头拍拍背。自己则翻开案卷抄本,继续琢磨。
“先生,”小木头忽然说,“您看外头。”
林逸抬头。马车正经过一片田野。晨雾散了,太阳刚露头,金红的光斜斜铺过来,照在收割后的稻茬上,一片一片的,泛着暖色。远处有农人在烧秸秆,青烟袅袅升起来,笔直笔直的,像根灰白的线。
“真好看。”小木头感叹。
林逸点点头。穿越过来几个月,他还是第一次离开镇上,看到这么开阔的景色。心里那点因案子生出的紧绷感,稍稍松了些。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车夫:“大哥,您常跑州府这条路吧?”
“可不,一个月跑三四趟呢。”
“路上可太平?”
“太平!”车夫甩了下鞭子,“这两年官府剿了几回匪,道上是安生了。就是……前阵子听说,州府那边不太平,闹贼。”
林逸心里一动:“什么贼?”
“专偷有钱人家的,神出鬼没的。”车夫压低了声音,“我有个表亲在州府衙门当差,说查了一个月,屁都没查出来。邪门得很。”
林逸和张半仙对视一眼。老头虽然还晕着,但眼神已经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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