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逸点头,“观察不是用眼睛瞎看,是用脑子带着眼睛看。看到肉价涨了,要想:为什么涨?是猪少了,还是买的人多了?看到菜价降了,要想:为什么降?是菜多了,还是卖不动?”
他顿了顿:“你们写时务策论,说‘民生多艰’,怎么个艰法?光喊口号没用。得说出米价涨了几文,肉价涨了几文,普通人家一个月挣多少,花多少,剩下多少。这些数字,就是‘数据’。”
三个书生如听天书,但眼神都热切起来。
“先生,”周文清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能……能详细说说吗?我们想记下来。”
林逸看他们认真,也来了兴致。正好上午生意不忙,他就让小木头照看摊子,自己跟三个书生坐到茶馆里,泡了壶茶,慢慢讲。
“我这套法子,没什么神秘的。”林逸开场就说,“就是三个步骤:观察、分析、推理。”
他掰着手指头:“观察,分人、事、物。观察人,看衣着举止,听说话语气;观察事,看前因后果,看谁得利谁吃亏;观察物,看新旧变化,看位置痕迹。”
“比如,”他指着茶馆门口刚进来的一个客人,“你们看他。”
那客人是个中年男人,穿着半新长衫,手里提个药包。
周文清观察了一会儿,试探说:“他……生病了?抓药。”
“还有呢?”
赵明远补充:“衣服料子一般,但干净。鞋上有泥,从城外来的?”
孙志和说:“药包上的印子……是‘仁和堂’的。仁和堂在城南,他特地跑那么远抓药?”
林逸点头:“都说得对,但没连起来。你们看,他抓的是药,但脸色不差,走路也有力。药包不大,应该不是重病。仁和堂虽然远,但药价比别处便宜两成——这说明他可能手头不宽裕,但病又不能不治,所以宁可跑远路省钱。”
正说着,那客人跟掌柜打招呼:“王掌柜,老样子,一壶粗茶。”
掌柜笑:“李账房,今儿怎么有空?东家又克扣工钱了?”
“别提了,”客人叹气,“上月账目差了三文,扣了我二十文工钱。这不去抓点便宜药,老寒腿又犯了。”
三个书生听得目瞪口呆——林逸说的,全中。
“这就是分析。”林逸说,“把观察到的碎片拼起来,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推理——如果他真是账房,手头紧,那接下来可能会做什么?”
周文清想了想:“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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