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决下达后的老宅,成了一座真正的、内部也充满隔阂的孤岛。
苏晚被彻底禁足在她的小套间里。房门被从外部加装了电子锁和监控,一日三餐由周伯亲自送来,放在门口的小几上。除了这扇门,唯一的窗户只能打开一条缝隙透气,外面是光滑的、无法攀爬的墙壁。房间里的通讯设备早已被移除,连一盏台灯的开关都被设定为定时。她像一个被遗忘在时间缝隙里的幽灵,彻底与外界,与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的儿子,断绝了所有联系。
最初的几天,她如同困兽,拍打房门,哭喊,哀求,直到嗓音嘶哑,精疲力竭。回应她的只有门外护卫冰冷而规律的脚步声和周伯偶尔隔着门板的、公式化的劝慰。绝望如同最深的寒冰,从四肢百骸蔓延至心脏,将她整个人冻僵。她开始长时间地呆坐在床沿或墙角,望着虚空,眼神空洞,不吃不喝,仿佛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只有在极度的困倦迫使下,才会蜷缩着昏睡片刻,然后又在噩梦中惊醒,冷汗淋漓。
她听不到外面任何声音,不知道苏屿怎么样了,不知道萧烬在做什么,更不知道江雨柔、“灰狐”、“信使”……那些如同梦魇般的词汇背后,正在发生什么。这种绝对的、被隔绝的未知,比任何直接的威胁更令人崩溃。五年前的秘密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良心上;萧烬那双充满怀疑和暴怒的眼睛,夜夜在她梦中灼烧;而对苏屿撕心裂肺的思念,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凌迟着她的神经。
有一次,她在昏沉中似乎听到了孩子隐约的哭声,发疯似的扑到门边,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屏息聆听。但那声音很快消失了,或许是幻觉,或许是庭院的风声。她就那样滑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无声地流泪,直到天明。
她试图回忆五年前的细节,试图理清那混乱的一夜,试图找到一个能向萧烬解释的突破口。但每次深入回想,总有一层浓雾般的恐惧笼罩上来,那个神秘男人的警告,那些语焉不详的威胁,还有她自己当时仓皇失措的心境……所有的碎片都模糊不清,拼凑不出一个足以取信于人的、完整的故事。更何况,那场北美晚宴的偶遇……她该如何解释?说她只是恰好路过?说她对萧烬父母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一对和蔼的长辈”?萧烬会信吗?
信任已经碎裂。她被困在这座孤岛的中心,四面是冰封的绝壁和无声的审判。
……
而孤岛的另一端,儿童房,是另一番景象。
李阿姨和周伯遵照萧烬的命令,小心翼翼、无微不至地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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