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孩子们在秋千上欢笑,鸽子在广场上啄食。但仔细看,所有影子都指向错误的方向。人们的动作有微妙的延迟,就像劣质的视频流。一个母亲呼唤孩子,孩子转身微笑,但嘴型与声音差了整整三秒。然后,如同老式电视机失去信号,整个世界开始出现雪花点。先是边缘,然后蔓延到中心。公园、人群、天空,一切都在分解成黑白噪点,最后坍缩成一个闪烁的光斑,消失在黑暗中。
“这是上周发生的事,”那个声音说,“就在你‘修正’了高中班主任车祸事件的同一小时。”
何黎的呼吸停止了。
视频画面切换到一个蒙面人的特写。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衫,脸上覆盖着光滑的银色面具,没有眼孔,没有开口,只有反射着周围微光的曲面。面具表面偶尔会闪过几行快速流动的数据流,像是某种活着的纹路。
“何黎。”蒙面人开口,声音经过处理,却意外地带着一丝疲惫,“我们观察你很久了。”
何黎下意识地看向电脑摄像头,仿佛对方真能看见他。
“你以为自己在修正错误,在拯救悲剧。”蒙面人的身体微微前倾,面具上流动的数据加快了速度,“但你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时间不是一条线,而是一张网。你扯动其中一个节点,整张网都会震颤。有些震颤会平息,有些则会撕裂网络本身。”
屏幕上同时弹出十几个小窗口,每一个都展示着不同的崩坏场景:海水倒灌进燃烧的天空,建筑像软糖一样弯曲,人类变成几何图形的集合体……
“这些世界都曾真实存在。”蒙面人说,“它们因为像你这样的干预者而消失。不是毁灭,是‘从未存在过’。比死亡更彻底的抹除。”
何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只是对着空房间低语:“你们是谁?”
仿佛听到了他的问题,蒙面人继续说:“我们被称为‘镜无痕’。我们的职责是维护现实结构的稳定。不是保护某个特定世界,而是确保多元宇宙的整体性不被破坏。”
他停顿了一下,面具上的数据流突然变成刺眼的红色。
“你的每一次干预,都在加速你所在世界的崩坏进程。你室友的突然结婚,霸凌者弟弟的出现——这些只是表层症状。深层结构已经开始龟裂。继续下去,你的世界将在六个月内达到临界点。”
何黎想起王梓晨的话:“时间线有自我修复能力……”
“自我修复的前提是损伤不超过阈值。”蒙面人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已经越界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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