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尊说,莫长老是在悟‘绘剑之道’,那是比单纯剑道更高的境界。”
“绘剑?剑还能画出来?”
“据说苏先生当年,就是以画为剑,封印了虚无。”
提到那个名字,弟子们都肃然起敬。即便入门最晚的,也早已在无数传说中,听闻过“万古画仙”的故事。
峰顶,莫问终于动了。
他提起笔,蘸墨。
动作很慢,慢得像是在对抗着什么无形的阻力。笔尖触及纸面,留下一点浓黑。
然后,他手腕轻转。
一道墨线从黑点中延伸出来,不直,甚至有些弯曲。但它有一种奇特的“生长感”,仿佛不是被画上去的,而是自己从纸中“长”出来的。
莫问的额角渗出细汗。
他画的不是具体的山,也不是具体的剑。他只是将自己这些日子感悟到的,那股“蔓延”的意,倾注在笔尖。
墨线继续延伸,分叉,交织。渐渐地,纸上出现了一片朦胧的“影”。像是雾中的山林,又像是夜色里的剑冢。没有清晰的轮廓,只有浓淡不一的墨色,层层叠叠,晕染出一片深邃的意境。
当最后一笔落下,莫问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画,沉默良久。
这不是一幅好画。甚至可以说,它“不像”任何东西。但它有一种力量,一种让观者心神不自觉沉入其中的力量。莫问能感觉到,画中蕴藏着一股剑意——不是他以往所练的任何一种剑意,而是一种更内敛、更绵长、更……包容的意。
“师尊。”
林清雪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手中捧着一卷玉简。
莫问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将画纸卷起:“何事?”
“万法宗、天工阁、散修联盟联名发来传讯。”林清雪的声音有些复杂,“他们提议……举办第一届‘玄元绘道大比’。”
莫问动作一顿。
绘道大比?
这三年来,“绘道”确实在玄元大陆扎根发芽。万法宗开设了“符绘”一脉,研究符箓与绘形的结合;天工阁推出了“器绘”分支,尝试将器纹以绘形方式铭刻;散修联盟更是百花齐放,有专攻“山水绘”以悟自然的,有钻研“人物绘”以观人心的,甚至还有尝试“意境绘”以锻神魂的。
但“绘道”终究根基尚浅。它不像剑道有千年传承,不像法道有完整体系,不像器道有实用价值。它更像是一种“辅助”,一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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