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在哪?”我开口,声音嘶哑得可怕,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李四嗤笑一声,用拇指朝旁边一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柴房角落里,堆着小山一样的、未经劈砍的原木。每一根都有碗口粗,树皮粗糙,带着湿气。旁边地上,扔着一把锈迹斑斑、刃口崩缺的柴刀。
三百斤。
以这具风吹就倒、高烧刚退、浑身酸疼的身体?
“午时之前。”李四凑近,压低声音,那股混合着口臭和蒜味的热气喷在我脸上,“劈不完,或者敢偷懒……后山的铁背狼,可饿了好几天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出去,破旧的木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下簌簌的灰尘。
柴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还有无处不在的霉味,阴冷,和死亡的气息。
我挣扎着,用手肘撑起上半身。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我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肺部像个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湿啰音。
我低头,看着这双手。手掌瘦小,布满老茧和细小的裂口,指甲缝里塞满黑泥。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身上灰布衣服破烂不堪,沾满泥污和疑似呕吐物的干涸痕迹。
这就是我的新身体。一个在修仙世界最底层挣扎、随时可能被“处理”掉的消耗品。
绝望吗?
有点。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麻木的清醒。在出租屋猝死前,我经历过无数次连败,被队友演,被系统制裁。愤怒,砸键盘,骂娘,然后……继续下一把。因为除了峡谷,我一无所有。
现在,连峡谷都没了。
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或许还在。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那堆原木前,捡起那把柴刀。刀柄湿滑,沾着不知是谁的血垢和汗渍。很沉,以这具身体的力气,挥舞起来都吃力。
三百斤。午时。
我抬头,从柴房破败的窗棂看出去,天色灰蒙蒙的,看不出具体时辰,但绝不算早。
没有退路。
要么劈柴,要么喂狼。
我吐出一口带着血沫子的浊气,双手握紧柴刀,对着面前一根原木,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劈下!
“咚!”
闷响。柴刀砍进木头不到一寸,就被坚硬的树节死死卡住。巨大的反震力顺着刀柄传来,我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粗糙的木柄。双臂酸麻,差点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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