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微光驱散了山林中最后一点硝烟,却驱不散笼罩在西河村上空的惨烈气息。后山悬崖和侧面小道上留下的尸体与狼藉,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短暂而残酷的绞杀。
西河村赢了第一阵,但代价不小。赵铁山那边有三人重伤,七人轻伤,大多是近身搏杀和撤退时被零星反击所伤。肖扬带领的骚扰队伍也有两人中了流箭,好在伤势不重。更要命的是,“***”消耗了近三分之一,毒箭和弩箭损耗巨大。老韩带着工匠连夜赶工,铁匠炉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但补充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消耗。
“肖先生,方经历的船队动了。”林清脸色凝重地走进议事堂,带来最新消息,“正在逆流而上,朝着我们这边过来,看样子……是直奔码头。”
“来了么?”肖扬并不意外。昨夜闹出那么大动静,爆炸声火光在夜里能传出去老远,方经历只要不瞎不聋,必然知道这边出了大事。他来,是必然的。
“他带了多少人?”
“三艘巡检司的快船,还有两艘清澜郡水营的船跟着,看样子是周文昌‘被迫’派来协助的。总兵力……大约三百人。”林清顿了顿,“而且,码头上游五里处,发现了清澜郡的船,挂着郡兵旗号,没有靠近,但也没有离开,像是在……观望,或者说,堵我们的退路。”
前有方经历,后有郡兵堵截,侧翼山林里还藏着溃退但未远离、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生番残部。西河村,真的被三面合围了。
“方经历这是要……摘桃子?还是来当判官?”赵铁山冷哼。
“或许都有。”肖扬道,“他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等周文昌和我们拼个两败俱伤,他好出来收拾残局,将我们和周文昌一并拿下,成就他‘剿匪安民、查处贪官’的不世之功么?”
“那我们怎么办?让他进村?万一他翻脸……”林清忧心忡忡。方经历是官,有朝廷大义名分,他若以“缉拿凶犯、查验现场”为名强行进村,西河村很难拒绝,否则就是公然抗法。
“进村?可以。”肖扬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但怎么进,进来看什么,得我们说了算。”
他看向林清:“你去准备‘迎接’。把村口到码头那段路,给我‘打扫’得干干净净。把我们牺牲的兄弟……还有那些生番俘虏里伤重不治的,都搬到显眼的地方,盖上白布。让所有还能动的村民,无论老幼,都拿着农具、棍棒,站在路边,‘迎接’方大人。记住,脸上要有悲愤,要有劫后余生的惊恐,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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