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晚,他必然出现在最辛苦的工地上,与村民一同劳作片刻,询问困难,解决突发问题。他将自己那份本就微薄的口粮,分给最累的工匠和病号。他让后勤组想尽办法改善伙食,哪怕只是多一勺油,多一块咸鱼。
《西河简报》变成了“战地快报”,每天一期,用最简练的文字和图画,通报各个战线的进度——“采石组今日突破五十方大关!”“烧砖窑出窑成功率提升至七成!”“伐木队砍伐硬木已达百根!”每一点进步,都被放大,化为激励所有人的燃料。
累吗?当然累。许多人在搬运巨石时脱力晕倒,在窑口前被高温烤得虚脱,在伐木时被树枝划得遍体鳞伤。但没有人抱怨,没有人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流下的每一滴汗,开采的每一块石头,烧制的每一块砖,砍伐的每一根木头,都是在为自己,为家人,为脚下这片刚刚有了希望的土地而战!
第十天。
石料储备:四百二十方,距离目标仅差八十方。
铁鳞砖出窑:三万八千块,进度略微超前。
硬木料:两百四十根,因运输困难,略有滞后。
但所有人都已接近极限。高强度的劳动、匮乏的休息、紧绷的神经,让伤病开始出现。吴郎中的草药几乎用尽,他自己也累得走路打晃。
更糟糕的消息传来。瞭望塔发现,下游黑水镇方向,出现了几艘形迹可疑的小船,似乎在远远窥探。赵铁山派出的巡逻队,也与几批不明身份的探子在江边发生了小规模冲突,对方一击即走,显然是在试探。
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距离交割期限,只剩五天。
第十一天清晨,肖扬将所有骨干召集到议事堂。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眼中布满血丝。
“撑不住了。”老韩声音沙哑,手因为长时间握锤而颤抖,“窑口的火不能停,可人手……已经轮换不过来了。再这样下去,窑要垮,人也要垮。”
赵铁山闷声道:“后山最难走的几片林子都砍完了,剩下的木头运下来太费劲,至少得三天。巡逻队的兄弟也快顶不住了,白天干活,晚上守夜,铁打的也熬不住。”
林清面前摊着最新的进度表,上面的数字触目惊心:“石头和砖的问题不大,按现在的速度,勉强能在期限内完成。但木料……至少还差五十根,运输是最大的瓶颈。而且,就算材料齐了,从咱们这里运到郡城码头,两百多里水路,至少需要两天,还得找够船。周显给的时间,卡得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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