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人眼中,太平教乃祸乱大周的邪魔外道,白鹿书院作为传承了三千年的名门正派,指不定对他这个“魔头教主”成见颇深。
若暴露身份,那大儒院长说不定抬手便是浩然正气,欲除他而后快。
夏仁想起前几日在面摊前那次不太愉快的对话,想来二先生也存了这方面的担忧,才劝说他不要以身犯险。
“她说会帮我。可怎么帮呢?”
夏仁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难不成……是这次文脉之争?”
第二梦既然答应帮他拔除囚龙钉,必然要与院长做交易,而眼下这场文脉之争,或许就是双方谈判的筹码。
“不行,我得做两手准备。”
夏仁自然是对第二梦有信心的,到底是合作了十年的搭档,对方什么水平,夏仁心里还是门清的。
但自半年前别君山一战后,他心里就总泛着股不安,仿佛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第二梦避而不谈的态度、周南灼话里话外的提醒,都让夏仁没法干等着被人拯救。
拔除囚龙钉,恢复实力的迫切感,这些日子如影随形地盘踞在他心头。
……
“能流传千年的至理名言,自有普世意义,道理间当也是融会贯通,想来试上一试当也无妨。”
两世为人的夏仁,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见闻。
眼见碑文中的理念尚有残缺,他心中那股探究的念头再也按捺不住,哪还忍得住不试上一试?
当即,他蘸饱墨汁,提笔便往碑文中的空白处题字。
“格物致知……知行合一。”
李景轩目光追随着夏仁落笔的轨迹,跟着念出声来,“姐夫,这是何意?”
“既是世界观,也是方法论。”
夏仁的解释让李景轩更加摸不着头脑。
他自然听不懂夏仁口中突然蹦出来的两个陌生词汇,只是直觉告诉他,姐夫似乎并不是在无端题字。
默了半晌,李景轩见夏仁迟迟没有出声,只能试探性地问道:“姐夫,提完字,是不是该走了?”
“是啊,该走了。”
夏仁有些失望地将笔墨和砚台收了起来。
他原本期待着自己补全的这句后,或许能激发出些许变化。
可供奉儒家历代先贤的至圣先师祠堂一片寂静,补全的碑文也只是多了一行墨迹。
“真要是补全理念,就能修出浩然之气,那才叫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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