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学鸿儒。
若要论个高低,怕是连院长都难轻易排定。
自古文无第一,先生们既都得文脉认可,学问上自是各有千秋,哪有明确的强弱之分?
“难道这个问题其实有答案?”
年轻学子索性放弃了思考。
他不过是个刚开悟的儒生,只会些过目不忘的微末伎俩,哪里敢对那些学问深厚到能滋养出浩然正气的先生们评头论足。
“若真无定论,六艺先生此刻都在院内,院长也在至圣先师雕塑前格物,我们齐聚在此,又是在恭迎何人?”
学长这番话,听得年轻学子一阵头晕目眩。
他私底下曾听人议论,说那位“二先生”如今不过二十出头。
二十出头的年纪,学问竟能超过执掌君子六艺的先生们,直逼院长,莫不是百年难遇的天纵奇才?
正当年轻学子因这秘辛精神一振,满心期待想要见识二先生究竟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时,前方忽然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
……
通往白鹿书院的山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上行。
山门前的众学子屏息凝神,眼神里满是热切,只等着二先生现身。
车帘先被掀开,一个半大少年兴高采烈地探出头,可瞧见山门前一队队白袍儒生严阵以待的模样,吓得瞬间缩了回去。
他的声音响亮得离谱:“姐夫,你现在得多有名啊,能让这么多学子出来迎接你?”
这话落进了严阵以待的学子耳中。
他们皆是学有所成的儒修,大半都有耳听八方的本事,一时间竟全听了个清清楚楚。
“二先生竟已娶亲了?”
“二先生怎么还带小舅子回书院?莫非这少年也是个不世出的读书种子?”
“等等,二先生不是女子身吗……”
资历浅的学子,只当这位来头颇大的二先生已然有了家世。
稍年长些的却满头雾水,他们分明听师长提过,二先生是巾帼不让须眉,百年才能出一位的女夫子。
“肃静。”
留着一绺修剪得精干利落的山羊胡的张恒开口了。
众学子见素来严肃的礼学大儒发话,纷纷噤声,只是看向马车的眼神,已从方才的肃穆以待,多了几分好奇与探究。
“见过恒远先生。”
车帘拨动,一位身着素白儒衫的女子缓步走出。
她头戴白莲玉冠,身姿修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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