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饿成皮包骨头了,结果一条大板鲫在眼前蹦跶,愣是忍住,没有上前一口叼住。
陈拙也没在意,提着篓子,就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记再多多吹捧孙老头儿一句,说是有空来马坡屯,给他做一顿酸菜鱼锅贴饼子。
孙老头儿直哼哼,也没说乐意不乐意,但是叼着烟斗的嘴角,却微不可见地翘起来一丝。
等陈拙和孙老头儿离开后。
这一片的雪地和冰面上,彻底没了踪迹。
原本那头活蹦乱跳的大板鲫,这会儿也蔫儿吧唧地躺在冰面上,只剩下鱼鳃在那翕动。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原先没入雪堆里的小狼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度出现在冰层上。
它的背后,依旧是那条红褐色的簇毛尾巴,象征着他还只是一条狼崽子。
它黄绿中,带着一丝雾蓝色的狼眸,定定地看向陈拙远去的背影。
半晌,它上前,叼起地上的大板鲫,然后扭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
老陈家。
这会儿从老王八炕冰湖回来的知青们,都聚在老陈家的院子里。
远远看去,乌泱泱一堆人马,倒显得有几分热闹。
徐淑芬同志看到这二十五斤的鱼,笑得牙花子都要露出来,她手中挥舞着大锅铲,兴致冲冲地就开口:
“虎子,这一大堆鱼,冻了多可惜啊。我寻思着,小林不是海城来的嘛。靠海边儿长大,还能不爱吃这口?”
“咱用柴火灶、大铁锅,整一锅酱炖鱼,搁上大豆腐、土豆干子,晚上热乎乎造一顿,小林指定爱吃!”
如今1958年,城里面的职工一个月是凭粮本副页,每月领购一斤盐。
而像是陈拙这种屯子里的农村社员,是由生产队统一发放,大概是一人五两或者八两一个月。
虽然说,陈拙以前可以凭借“山货交售证明”兑换,奖励盐票三两,但是猫冬少不了要腌咸菜疙瘩和腌肉、熏鸡、熏鱼之类的玩意儿。
这些玩意儿,想要做的好,都老费盐了。
所以有时候……盐还真不够用。
像是在这个时候,民间土法要么用黄榆树皮汁调味儿,要么利用靠近边境的地区位置,拿海带粉补充咸味。
再不济,就用松嫩平原上国营农场的甜菜废蜜发酵,制作酱盐,这滋味儿,咸中带甜。
不过……
陈拙倒是没想着做什么酱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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