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淑芬先是愣住,然后砸吧了一下嘴,回味了下这滋味,紧接着才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震惊出声:
“我滴个老娘!这真是酸菜炖土豆?!我平常做的,咋不是这个味儿呢?咋能这么好吃呢?”
陈拙自从失去味觉后,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做出来食物的味道,这一会儿,听到徐淑芬这么说,他也铲起一块土豆,塞到嘴里。
好吃!
虽然比不过上辈子吃过的滋味儿,但或许是这个年代的食材实诚,又或许是缺少油水的肚子久旱逢甘霖,陈拙意外地觉得这滋味儿不错。
陈拙默默对自己的厨艺,有了一个实际的认知。
结果一撇过头,就看见自个儿老娘铲了老大一碗酸菜炖土豆,土豆块甚至都冒尖尖了。
陈拙震惊:
“娘,你咋这么大方了?”
徐淑芬没忍住,又给陈拙糊了一个大鼻窦,没好气道:
“你忘啦?前些日子,你师父才给你送来了半只狍子肉,就是被你这败家子都送去给春草那丫头了。”
说起这个,徐淑芬就心梗,好在现在儿子总算清醒过来,她郁气舒缓了不少,也就继续开口道:
“你师父以前在咱娘俩难的时候,没少帮忙。粮票、布票、野猪肉,还有那杆子汉阳造,都是你师父给你折腾过来的。”
“咱可不是春草那户人家,得念着人家的好!这酸菜炖土豆虽然没有肉和粮食那么金贵,但用了老大一勺猪油,滋味儿美得很,你赶紧送过去,让你师父也尝尝你的手艺!”
说完,徐淑芬一开门,一推,一关门。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陈拙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手里捧着烫呼呼的土豆,脸上还有些发蒙。
这都是原主造的孽啊!
旋即他抹了一把脸,戴上狗皮毡帽,就向外走去。
*
村尾。
山脚下的地块儿,人不多。
这也就导致老赵猎户家偷摸吃肉,也很少有人能够发现。
当陈拙上门来的时候,赵振江正在嚼着一块腌肉。
说是腌肉,其实陈拙看到那黑炭似的玩意儿时,都差点要认不出来了。
还是闻到了那股子烟熏火燎的腌肉味道,他才能认出,这……应该是肉……
就是看着师父龇牙咧嘴,费劲巴拉嚼着的样子,似乎能够看出来,这腌肉的口感,可能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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