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十门神机炮骤然齐鸣,震得敌楼残木簌簌往下掉!黑火药推着密密麻麻的杀伤物,像道死亡风暴撞在巨盾阵列上。盾碎、甲裂,冲在最前面的蒙古兵像破布似的被撕开,血雾瞬间腾起。可也就三十多个人倒下,后面的重甲步兵立刻补上来,继续推着砲车往前挪。
“装填要时间!他们冲上来了!”副将的声音带着绝望。
王贵盯着那些顶着箭雨往前冲的蒙古人,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他战死前的最后记忆。同样是回回砲逼近,同样是这让人喘不过气的绝望时刻。当时的他,是怎么下令的?
“火油!”王贵猛地转身,眼睛亮得吓人,“还有多少火油?!”
“地窖里还有十几桶,可是…那玩意儿烧不了多久啊!”
“全部搬上来!快!”
士卒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七八个人连滚带爬冲下敌楼,片刻后扛着沉重的木桶往上爬,桶沿晃出的火油滴在台阶上,留下一串黑印。
王贵蹲下身,一把撬开桶盖,刺鼻的猛火油气味瞬间冲上来,呛得人眼睛发酸。他撕下胳膊上的衣袖,蘸满火油,缠在箭簇上。
“所有人!火箭准备!等他们进三十步…射砲车!”
“将军,火箭射不穿那些湿牛皮啊!”有士兵喊。
“不是射穿。”王贵眼中闪着老将独有的锐光,“是溅上去。”
他想起来了——战死前最后一刻,他就是这么做的:用火箭把火油溅在砲车上,再用神机炮的余温…引燃。
记忆在一点点复苏,和眼前的战场景象重叠在一起。
砲车进入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放箭!!!”
数十支火箭腾空而起,划出一道道凄艳的弧线,精准撞在回回砲的湿牛皮蒙面上。油花四溅,在牛皮上洇开一片黑渍。
几乎同时,王贵端起最后一门还能发射的神机炮,对准砲车方向——
“轰!”
炮口喷出的不是铁砂,而是一团炽热的气浪。那是黑火药燃烧后的余温,足够了…
“呼——!!”
火焰猛地窜起!湿牛皮上的火油瞬间被引燃,火舌顺着油迹往上爬,眨眼间吞没了整个砲车。拉车的牛受了惊,疯了似的往前冲,拖着燃烧的砲车撞进蒙古军阵,引发更大的混乱,惨叫声此起彼伏。
“成了!”副将狂喜地大喊。
可王贵没笑。他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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