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灭了他宋室!”
“大帅,那居庸关……”
“关要打,汴京也要吓。”完颜宗翰望向南方,眼神阴鸷,“赵宸不是要收买人心吗?本王倒要看看,等宋国皇帝割地赔款的消息传开,那些汉人百姓,还会不会信他那个‘华夏王’。”
同一时刻,黄河泛滥区北岸。
赵桓站在高岗上,脚下是无边无际的浑水,浑浊的浪头拍打着土坡,卷走零星的枯草和断木。五万禁军挤在几处未被淹没的土丘上,浑身湿透,跟落汤鸡似的,没一点军威。
“殿下,粮草……全被洪水冲没了。”禁军统领跪在泥水里,浑身发抖,“战马也丢了大半,剩下的泡了水,怕是活不成了……”
赵桓没说话。他想起出汴京时,百姓跪在路边送行的模样,他们眼里的期待和祈求,仿佛他这个太子真能救国似的。
可现在呢?
英雄?简直是笑话。
“还有多少干粮?”他沉声问。
“每人……还能分两个炊饼。”统领的声音越来越低,“吃完就……就没了。”
“知道了。”赵桓挥挥手,“下去吧。”
统领躬身退下。赵桓独自站在高岗上,风刮得衣袍猎猎作响,远处的黄河还在上涨,一寸寸吞噬着原本的良田村落。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父皇带他登汴京城楼,指着北方说:“桓儿,你看,那是黄河,是咱们大宋的命脉。”
那时他觉得,黄河是温顺的,是滋养万物的母亲河。
现在他才知道,黄河也会咆哮,也会吃人。
“殿下。”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桓回头,是李纲。这位老臣居然也跟来了,此刻浑身湿透,胡子上挂着水珠,脸色苍白得吓人。
“李卿怎么上来了?”
“臣来陪殿下看看。”李纲走到他身边,望着眼前的泽国,声音艰涩,“看看咱们大宋的……江山。”
“李卿,”赵桓忽然开口,眼神里满是疲惫,“你说,要是本王现在投降赵宸,会怎样?”
李纲浑身一震,急忙道:“殿下!您是一国储君,怎能说出这种话?”
“储君?”赵桓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一个连五万大军都带不过黄河的储君?一个被父皇当成棋子的储君?一个连妻子都背叛的储君?”
他每问一句,李纲的脸色就白一分。
“太子妃她……”
“她开了城门放百姓逃难,还偷偷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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