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一惊,“不是说围而不攻,逼王渊撤退吗?”
“计划变了。”赵宸放下毡帘,帐内重归昏暗,“岳飞等不起了。我们要用最猛的攻势,让王渊以为我们要在这里和他决战——这样,他才会不顾一切地往汴京逃。”
他走回沙盘前,手指点在郓州与马陵道之间:“告诉石宝,崖壁的事不用管。王渊逃进山谷时,让他按原计划动手。滚石、弩箭、绊马索,有什么用什么。”
鱼玄机记录命令的手微微一顿:“王上,若是崖壁真的坍塌……”
“那就连王渊带山谷,一起埋了。”赵宸的声音没有波澜,“猛火油柜固然重要,但比起居庸关,它不值一提。”
帐内一片寂静。牛油灯的火苗猛地窜高,又缓缓落下。
李靖深吸一口气,抱拳:“臣这就去传令。”
“等等。”赵宸叫住他,“再给苏小小传个口信:北线急需箭矢,让她想办法。三日内,至少要送五万支到居庸关。”
鱼玄机抬头:“王上,三日五万支……这都三倍赶工了,怕是掏空山东匠坊也难成啊。”
“所以她才是苏小小。”赵宸说完这句,挥了挥手。
帐帘落下,脚步声远去。赵宸独自站在沙盘前,看着代表居庸关的那面小旗。旗子是红色的,在昏暗的光线下,红得像血。
他想起郓城刑场的濒死感,此刻更甚——那时赌的是自己,现在赌的是华夏国运。
寅时初,居庸关。
岳飞站在东段关墙的裂缝前。裂缝从墙根一直裂到垛口,宽的地方能塞进拳头。几个士卒正用木桩撑着,另一些人把冻土和碎砖填进去,再用冷水浇灌——这是老卒教的法子,水一夜结冰,能暂时粘合裂缝。
“父帅,这么撑不了几天。”岳云哑着嗓子说。他脸上新添了一道刀伤,从眉骨划到颧骨,军医刚用针线缝上,线头还露在外面。
岳飞没说话,只伸手摸了摸裂缝边缘。砖石冰冷刺骨,缝隙里有暗红色的东西——那是凝固的血,不知是金兵的,还是守军的。
“王上那边有消息吗?”他问。
“刚收到飞鸽传书,说南线即将总攻,逼王渊北逃。”岳云递上一张纸条,“还有……苏娘娘传话,说三日内必送五万箭矢到关。”
岳飞接过纸条,就着篝火的光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很秀气,但笔画干脆利落,像用刀刻出来的。他想起那个只在画像上见过的女子,想起她发行的那些写满数字的债券,想起她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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