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了椅子扶手,骨节发白。阮小二狠狠啐了一口。刘唐瞪起了牛眼。
宋江哑口无言,额头渗出细汗。
赵宸转向厅中众人,声音沉静下来,却带着一种更坚定的力量:“梁山立起‘替天行道’的大旗,不是为了让朝廷招安,换个名头继续当鹰犬。这‘天’,不是赵官家坐在东京汴梁皇宫里的那个‘天’!是天下人的‘天’,是公道的‘天’!行的是杀贪官、除恶霸、让穷苦人有条活路的‘道’!”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若这世道的‘法度’不公,若这朝廷的‘正道’不容我等活路,那便如何?”
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激动、或沉思、或迷茫的脸。
“那便破了这法度,改了这正道!”阮小七按捺不住,跳起来吼道,“哥哥说得对!老子们凭本事吃饭,凭义气聚首,凭什么要对那些狗官低头?”
“对!”
“赵祭酒说得在理!”
不少草莽出身、血性未凉的头目纷纷附和。厅中气氛为之一变。
宋江面色灰败,求助般地看向吴用。
吴用一直静静听着,此刻方才放下蒲扇,缓缓开口:“赵祭酒豪气干云,令人敬佩。宋公明思虑长远,亦是一片苦心。招安与否,关乎全山兄弟身家性命与前程,确需慎重,非一时可决。今日且议到此,诸位头领可回去细细思量。待天王康健,再行定夺。”
他再次施展了和稀泥的功夫,将议题暂时搁置。但谁都看得出,经此一辩,宋江“招安”路线的吸引力,已被狠狠撕开一道裂口,露出了底下可能埋葬无数人性命的深渊。而赵宸那条更激进、更不确定,却也似乎更“痛快”、更“自在”的道路,则在部分人心中种下了种子。
议事散去,众人各怀心思离开。宋江走得最快,背影有些踉跄。吴用看着赵宸,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赵宸走出聚义厅,阳光有些刺眼。他脑中【势力管理面板】上,那些原本有些偏向橘红色的光点,此刻不少都变回了犹豫的淡黄色或中立的白色。而代表阮小七等少数人的光点,蓝色似乎加深了些。
歧路已分,人心开始分流。
他没有丝毫轻松。这仅仅是第一次公开交锋。宋江不会放弃,他的理念有其深厚的土壤。而自己提出的那条路,需要更多的胜利、更多的实利、以及一个真正能让人看到希望的未来图景来填充。
他需要力量,需要更多志同道合者,也需要……更快地积累“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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