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侧身点头,对面女孩一开始着急的神色遽然变得怔愣,反应过来后,随即抬手拂了拂耳边的碎发,原本还在开口的话,蓦地结巴起来,略微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视线。
“你绕路也就算了,还想加价?”
袁良景的声音穿过泊车区的喧嚣,把她的目光拉回。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司机已经到了,却停在临停点死活不肯开门,一边抱怨堵车,一边又提要加钱。袁良景气得脸都红了,哑着嗓子和他理论,对方不依不饶,语气理直气壮。
“你不懂,人家小姑娘懂的,现在这路多堵,做点小买卖都不容易。”看着宁酒安静好说话的样子,司机说话的语气特意冲她去,“你说是吧,小姑娘——”
“我只知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点道理您不懂吗,叔叔。”
她一句话让司机的笑容僵住。
车窗缝里飘进热风,裹着一丝薄荷漱口水的甜凉气,落在副驾驶脚边的纸巾团被风吹得滚了滚,上头晕着一圈淡黄的痕,是啤酒泡沫退去后留下的潮影。
副驾驶的女人应声抬头,脸色都变了,后排刚拼上来的乘客也怔了怔,下一秒,安全带“啪”地一响。
“师傅,我下去拿个东西。”
“对对对,我也是。”
空气里只剩几声尴尬的笑。
宁酒没再看司机一眼,拽了拽袁良景的袖子。
“走吧,地铁还凉快点。”
两人一路走到地铁口,她忽然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首朝上望去。
二楼贵宾室的灯光仍亮着,落地窗却只剩倒映的云影,里面那抹清峭的身影早已不在。
轰隆一声。
不远处停机坪的飞机滑行、冲起,撕开闷热的空气。
宁酒抬手,比了个圈,想去圈住那架渐远的飞机。
指尖掠过空处,只卷起一点残余的风声,其余什么也没抓到——
意料之中的遗憾。
那团白光沿着天际划开一道弧,仿佛一颗被焚至透亮的流星,穿过云层,最终没入暮色深处。
-
一周后。
暑气未消,灼阳似火,开学季的早高峰,正是车流最挤的时候,不少家长索性连弯都懒得绕,隔着一条街就让孩子自己走过去。
留在原地的男生也不恼,视线在喧闹的人群里扫了一圈,很快认出几张熟脸,嘴角一挑,步伐轻快地穿过人堆,和他们打起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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