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点波澜就被他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平静。
“头低一点。”他命令,声音很平淡。
但许若初却从这声音里听出了他压抑着的怒气。
她没有动,也没有低头。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对峙着。
最终,是许若初先败下阵来。她太累太困了,没有力气再为这一个眼罩拉扯。
她叹了口气,微微垂下了头。
时屿这才重新动作,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她的额发、太阳穴,最后绕在了耳后。
他的动作很熟练,甚至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调整了下后脑勺的搭扣,让松紧度刚好。
整个过程中,他的呼吸很平稳,好似已经完全不在意昨晚是不是有男人在她家夜宿。
他好像又变成了从前那个会贴心照顾她的小叔叔。
可许若初却觉得被他触碰过的皮肤莫名泛起一种奇异的陌生感,那些曾经让她安心的温度,此刻却让她感到不自在。
她蓦地被自己的这种感觉惊住了。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柔软的黑暗。
“睡吧。”时屿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到了叫你。”
话音刚落,许若初便陷入一片迷蒙之中,沉沉睡去。
她迷迷糊糊地下了车,一路跟着时屿走到值机柜台。
所有的手续都是他在办,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一样只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当个小尾巴。
时屿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严厉地告诉她:“许若初,这是你的工作职责。”
她看到他的嘴角难以控制地向上弯了一下。
但那笑收得太快,许若初只一眨眼,他又回复了往常那副淡漠的样子。
她太困了,困到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她有多久没有见过时屿的笑了。
坐在头等舱的座位上后,许若初很快又睡了过去。
她感觉到有微凉的手指碰了碰她的额头,将她散落在颊边的碎发轻轻拨到耳后。
动作很轻,是经年累月形成的本能的熟稔。
她在迷蒙中挣扎了一下,想躲开。
“睡吧。”是小时候那个哄睡的声音,“还要飞两个多小时。”
许若初感到了久违的安心,意识瞬间下沉。
她最后的感知是,一条轻柔的毛毯盖在了她身上,还有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小声跟谁说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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